社会技术视野中的技术本质追问

第26卷第1期科技进步与对策Vol.26 No.12009年I月Science & Technology Progress and PolicyJan. 2009社会技术视野中的技术本质追问沈步珍12,王贵友'(1.武汉大学哲学学院,湖北武汉430072;2.武汉理工大学政治与行政学院,湖北武汉430063)摘要:对技术解读上的工具主义方式有着内在的缺陷,背离了马克思对技术本质的完整意义上的理解,缺失了从人与人的关系上、从属人世界的角度来诠释技术这一人类实践活动的形式。将社会技术与自然技术的视角完整统一.将人的尺度与物的尺度有机契合,才有可能真正消除技术异化问题。关键词:技术工具主义;技术异化;社会技术中图分类号:G301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 1001-7348(2009)01-0110-04野中,被经常引用的一句话是“机器生产的原则是把生产1技术工具主 义的缺陷过程分解为各个组成阶段,并且应用力学、化学等等,总之从传统的技术观来看,技术是与社会无涉的价值中立就是应用自然科学来解决由此产生的问题。这个原则到处者,公正性也被看作科技专家应有的精神气质。在传统的都起着决定性的作用”"。“火药、指南针、印刷术-这 是视野中,技术被呈现为与社会无关的、独立的.价值中立的预告资产阶级社会到来的三大发明,火药把骑士阶层炸得形象,技术建构主义思想的兴起完全粉碎了这种图景。随粉碎,指南针打开了殖民地,而印刷术则变成了新教的工着生态马克思主义思潮受到关注程度的增加,批判主义的具,总的来说变成科学复兴的手段,变成对精神发展创造叙事开始体现在对技术的反思中。必要前提的最强大的杠杆”叫。可以看出,将马克思理解为在批判主义的方式中,可以分为3种形式:决定论的“技术决定论”的形式依然将自身确立在“机器”(手工磨与方式、生态主义的方式和工具主义的方式。在决定论的视机器磨)的概念上。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93 :305.(25):39 -68.[6] PARTHA DASGUPTA and PAUL DAVID.Toward A New F[8] JAMES WIBLE.The Ecvnomies of Science: Methodology andconomics of Science[J]. Research Policy , 1994(23) :487-521.Epislemology as if FEcononics Really Mattered [M].l.ondon:[7] JAMES WIBLE.The Economic Organization of Science :theRourledge, 198:172.Firm , and Marketplace [J ].Philoeophy of Social Science , 1995(责任编辑:高建平)On Economic Turn of Contemporary Science TheoryYang Yucheng(Depetment of Philoply .Chinee Party Scool,eijing 1000Abstract:Many reasons, 8uch as the philosopher seeking to deal with scientifie relativism with the aid of the economic analysisand economist seeking to expand the scope of economic explanation, facilitate the economic tum of science theory. The eco-nomics of science and economics of scientific knowledge are two kinds of theory form of the application of economic analysis tothe science theory.The elaboration to the mechanism of scientific knowledge production and dissemination in economics of sci-entific knowledge is being helpful to weaken the threat of scientific relativism, and has the important inspiration significance toformulate the scientific policy.中国煤化工Key Words: Economics of Science ;Economnics of Scientific KnowledgeMYHCNMHG收藊日期:2008-07-28作者简介:沈步珍(1973-),女,湖南湘乡人,武汉大学哲学学院博士研究生,武汉理工大学政治与行政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为科学技术哲学;王贵友(1946-),男,湖北老河口人,武汉大学哲学学院教授,研究方向为科学技术哲学。第1期沈步珍,王贵友:社会技术视野中的技术本质追问.111.在生态主义者看来.技术的理解和“工具"、“机器"甚现实、感性,只是从客体的或直观的形式去理解,而不是把至比机器更加先进的东西联系在--起。生态问题来自人它们当作人的感性活动(实践)去理解,不是从主体方面去与自然关系的机曲，简单地认为人类的技术活动中断了理解。费尔巴哈想要研究跟思想客体确实不同的感性客人与自然之间的辩证关系。技术作为T具本身而得到了体,但是他没有把人的活动本身理鮮为对象性活动。因此,确认。他在《基督教的本质》中仅仅把理论的活动看作是真正人在T.具主义的视野中,技术和“工具”、“机器"的联系的活动.而对于实践则只是从它的卑污的犹太人的表现形更加密切。这些东西是中性的,是控制在人手中的工具。除式去理解和确定。因此,他不了解●革命的"实践批判'活此之外，其它的若十理解均将马克思的技术哲学确立在动的意义"3)。“机器”的概念之上。总之,传统技术本质观是将技术的本质认识偏激化和在以上的叙事方式中,包含着--种共同性的对技术的片面化,表现为对人类主体本质的轻视和丢弃。传统技术理解:技术是自然性技术。“自然性技术"将自身确立在“自本质观根本的缺陷在于.它或是以主客.二分的对象性思维然主义”的原则之上。“自然主义”认为对技术的理解是确来理解或揭示技术的本质，或是从某个单一学科或视角出立在“自然”的概念之上,它的使用是和技术的理解联系在发来阐述技术的本质,因而在对技术本质的理解中就必然一起的。而且在很大程度上它作为马克思技术哲学的形象会失去了人类生存和可持续发展的价值关怀,从而也就抛出现。然而这其中却存在无可回避的缺陷。开了技术的社会历史属性。从根本上说，技术是人特有的“自然主义”对于马克思技术哲学的理解提供了一种一种社会历史现象,是人对自身发展价值追求的理想性和可能性。将技术与“自然"联系在一起,意味着对技术的理人类社会历史生成的现实性的对立和统--。解是建立在诸如手工工具、机器等物质性的东西上。确切辩证唯物主义把“对象.现实"理解为感性活动(实践)地说,它将自身确立在“人与自然"的概念上。“自然主义”或者对象性活动。在对“自然界”的理解上,马克思就明确有着自身的合理性，“自然主义”以及相关的“自然技术"将地指出“通过工业形成的自然界,是真正的、人类学的自然自身和马克思哲学本质性的乐西联系在一起,然而却并没界"。只有在这种意义上,自然界才成其为自然界,人与自有充分解释这种完整性。然的关系才表现为现实的，而不是“幻想的"关系。可以看出,对象、现实就是人的感性活动,是实践本身。但是,活动2技术本质的追 问并没有停留在静止的状态。更进-步说,活动将白身展现何谓技术?技术从根本上是一种活动,是人类的实践为一种关系的存在样式。在马克思看来,活动将自身展现为两个有机的、对立活动。技术作为与人的生存和发展密切相关的一.种行为的部分:-方面是人们对自然的作用,另一方面是人对人或手段,作为人类特有的一种生存方式,它的本质必然是的作用。马克思认为,“到现在为止，我们主要只是考察了通过人类社会的历史发展、人类生存的未来指向来体现人类活动的一个方面一人们对 自然的作用。另一个方的。技术的本质问题是个十分复杂的问题,至今没有一致面,是人对人的作用....国家的起源和国家同市民社会的的理解和共识。有的是从不同时代技术所表现出来的不同关系"3。以这两个部分为基础叮以获得两个相关的概念:特征的视角来理解技术的本质,有的是从工程意义上来理“人与自然"、“人与人"。如此作为关系的存在样式的活动解技术的本质;还有的是从技术的肯定与否定.正负作用、就表现为人与自然的关系、人与人的关系。从这两个概念知识体系的应用、劳动手段和方法、技术的实践生成.工具看待马克思的“生产”概念,可以获得新的理解。在马克思看来,人类活动包含着的两个方面一-人们论和实体论、历史现象、实践理性、观念的实现意识形态对自然的作用、人对人的作用一是有 机的组成部分,二属性等等来阐述技术的本质。应该说,无论从那个角度来者处于同样的重要地位。阐述技术的定义，都体现了某种技术本质观对技术的理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展现为人的对象性活动,即“物解,都有其解释的前提和理论依据,尤其是20世纪以来,质生产资料的生产”这个非常基础的概念。通过此,“在物许多有代表性的思想家如马尔库塞、哈贝马斯、海德格尔、种方面把人从其余的动物中提升出来“(4。“由此可见,事弗恩伯格等对技术本质的理解,从某种意义上是代表了现情是这样的:以- -定的方式进行生产活动的一-定的个人，代社会对技术本质观的深刻反思和批判,这些批判反射出发生一定的社会关系和政治关系”I5。个人首先是进行生了工业社会整体意义上的技术本质观的缺陷,因而都有其产的个1进行生产成为A的首更的规定性。一定的合理性。但应该指出的是,这些技术观的批判都未中国煤化工则在一- 定程度上遮蔽能从根本上达到对技术本质的把握和理解。和YHCNMHG向度的理解,将马克在马克思的哲学中,“活动"“生产”概念是原初性的。.思的哲学简单地理解为经济决定论。如果运用现象学的语言,“活动"即事物本身。对于现实、对然而，马克思与同时代学者相比的伟大和高明之处突象的理解都应该回到“活动”本身。“从前的一切唯物主出地表现在,他对人的实践活动绝不仅仅是从自然性方面义一包括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的主要缺点是,对对象、来理解，更主要的在于从社会关系方面来理解人的活动，科技进步与对策2009年●112.包括技术。人对自然的作用将二者的关系展现为人的对象规律性"相统一的对技术本质的科学认识,这样才能建立性活动:“人对人的作用“也被展现为人的对象性活动。在起真正的符合历史发展规律的技术观。后一个关系系统中，所面对的是将自身都包含在内的整3社会技术原则的提出体。由此,对“世界”的理解来源于两个重要的维度:物的世界和人的世界。对物的世界的解释和改变成为科学和技术理解技术,“人与自然”固然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前提，活动;对人的世界的解释同样成为科学(精神科学)和技术但是“人与人”的概念绝不应在事实上总是被忽视,进而将活动。马克思主义看作是经济决定论甚至技术决定论者。技术具但是,所有的目光都被“人与自然”的概念所凝案,被有自然和社会两重属性。自然属性是指技术必须遵守自然更为基础的“物质资料的生产"所吸引。“人与人”、"人自身规律,“人不是在'自在自然'、*自在之物'之外去从事技术的生产”作为一-个重要的概念却没有並示出应有的地位。活动,而是在自然界所提供的客观物质条件基础上来展示体现在技术的观念上,技术和T.具、机器联系在-起,仅仅自己的本质力量.进行发明创造的"01。以自然属性为基在“人与自然”的框架中得到诠释。马克思的技术哲学也被础,人们对技术的价值判断是工具理性,认为技术的价值遮蔽为自然主义的技术哲学。这种技术观念制约下的技术就是下具功能的最大实现。正是基于这种价值判断,一些哲学将存在于整体哲学与普遍哲学中的整体性给予了缺人将技术仅仅看作是T.具在自然和社会领城的广泛应用。陷性的理解。与这种观点相一致的是价值中立论,“技术在本质上是中把马恩的技术观作工具性的解读,主要是作为- -种进立的,技术就是技术,无所谓好的技术和坏的技术""。在步的革命的手段来看待.自然就强调和注意其所肖的“历这种观念的引导下,人们会不计后果地使用技术来满足自史的有力的杠杆”、是“最高意义上的革命力量"咧,进而从己的需要,于是就产生了自然环境恶化、生态环境破坏、社马克思所说的“手推磨产生的是封建主为首的社会,蒸汽会阶层分化等异化观象。技术的社会属性是指在技术的产磨产生的是工业资本家为首的社会"叨，得出马克思是技生、发展和推广应用过程中都公有人和社会的因素介人。术决定论者的结论。这正是当今不少西方学者对马克思的“技术领城中的- -切事物都是人创造出来的，因而取决于技术观的解读方式。技术决定论思潮在当今西方的流行从:特定时期的人的占统治地位的价值观和目标””。正如马某种程度上误导了人们的思想,将技术看作杜会发展的第克思所说:“工业的历史和工业的已经产生的对象性的存一位的原因和决定性因素.而这实质上是对技术在社会中在,是一本打开了的关于人的本质力斌的书,是感性地摆的作用的现象描述,缺失了从人与人、从社会性因素来理在我们面前的人的心理学”8)。技术的社会属性充分体现解技术本质的视角。了技术的属人性和目的性。马克思主义的唯物史观的技术观是定位在人类生存技术的理解如何面对“人”,“在其现实性上,人是社会的历史观基础之上的,深刻地揭示了在资本主义社会条件关系的总和“5。人的本质就是“在社会关系中“的存在。构下,人类社会历史的目的意义、价值与手段(包括技术)倒成人的活动不仅是人与自然的关系，也是人与人的交往。置的深刻社会历史根源。“动物只是按照它所属的那个种的人不仅是“在人与自然关系中”的存在,也是“在人与人关尺度和需要来建造，而人懂得按照任何-个种的尺度来进系中”的存在。行生产,并且懂得处处都把内在的尺度运用于对象,因此，如果说“自然技术“意昧肴技术理解的科学向度与物人也按照美的规律来构造”咽。这里的“生产”和“构造"实质的向度,在“人与人”概念中则蕴涵着价值向度和人的向上是阐释了技术是人类社会历史的、是与自然和人的本质度。而这样的技术才是完整的,技术的异化才有可能真正有机统- -的技术本质观。马克思在谈到人的解放的时候指消除。“社会技术”的理解不但可能而且可行。这种社会性出，“只有在现实的世界中并使用现实的手段才能实现真的理解,既是包容伦理的,也是制度的;既是道德的,也是正的解....解放'是一种历史活动,不是思想活动”9。哲学的;既是现实的,也是未来的;既是肯定性的,也是批马克思所说的“现实的手段“和“解放“蕴涵着技术本质上判性的。更主要的社会技术的理解强调的不是怎样解释世是人类社会历史的有机构成的思想。因此,对技术本质的界,而是合理性地改造世界,改造现实世界存在的社会关理解理应是以马克思主义的历史观和发展思想为前提的，系。而社会技术的理解也是以马克思哲学中的“人与自然"在这样的意义上,技术的本质体现在它是一种为了满足人.概念,以“物质资料的生产"为前提的。作为种类的生存和可持续的、价值观的、伦理观的日的性马克思曾经说过:“文明如果是自发地发展,而不是自活动,是人的生存方式的本质特征,也是人类主体刨造自觉地中国煤化工类要生存和发展,就身的生存环境的能力的延伸和外化,是实现人类自身价值必须1YHCN MH G动。马克思在(1844的展现过程,是人类自身创造性的体现,同时也是人类社年经济学一百字于桶>中说:"动物只是按照它所属的那会历史的一种生成方式。因此,技术的价值也是人的价值，个种的尺度和需要来建造.而人却懂得按照任何-一个种的技术的本质体现的是人的本质。技术本质上不能脱离发展尺度来进行生产,并且懺得怎样处处都把内在的尺度运用伦理的维度,这样才是对“能”与“应当"、“合目的性”与“合到对象上去。因此,人也按照美的规律来建造”用。人按照第1期沈步珍,王贵友:社会技术视野中的技术本质追问●113.“任何一个种的尺度”进行生产,指人按照世界上各种存在参考文献:物的周有属性,本质和运动规律所设定的尺度即“物的尺度”进行生产。这种“物"既包括狭义的自然界,也包括人工[1]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2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3:的自然界和存在于人类社会中的各种社会关系。人把“内在的尺度”运用到对象上去,则指人按照“人”[2] 马克思机器、自然力和科学的应用[M].北京:人民出 版社，内在的需要、欲望.目的和人的本质力量的性质所设定的1990:67.尺度即“人的尺度”,去进行生产和改造白然物。马克思认[3] 马克思恩格斯遮集(第 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54,88.为“物的尺度"与“人的尺度"是人类一切实践活动都必须[4]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誊)[M].北京:人民 出版社,1995:遵循的“尺度" ,因而科学技术实践也必须遵循“人与自然"275.以及“人与人”两种关系的理解和解释。技术实践只有自觉遵循“两个尺度",才能促成“人与[5]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 1995: .71 ,56.自然”、“人与人”之间的真正和解。脱离其中任何一个方[6] 马克思恩稖斯全集(第 19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 1963:面，技术异化的问题都无法真正彻底消除,无法实现“人372的自由而全面发展"。“历史不过是追求着自已的目的的[7]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1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人的活动而已”[14，人类社会最终将进入“人的自由个性142.全面发展”的共产主义阶段。科学技术的发展的最终旨归.[8]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42誊)[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在于推动“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的共产主义的实现。“这97,120.种共产主义.作为完成了的自然主义,等于人道主义，而[9]马克思恩格斯逸集(第 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作为完成了的人道主义,等于自然主义,它是人和自然界74.之间、人和人之间的矛盾的真正解决,是存在和本质.对[10] 许良.走出技术批判的误区[]自燃辩证法研究,00(9):5.象化和自我确证、自由和必然.个体和类之间的斗争的真郭冲展.技术异化论[M].沈阳:东北大学出版社,2004:51.正解决"8。“只有在伟大的社会变革支配了资产阶级时代的成[12] F.Rapp. Analytical Philosophy of Technology (BSPS, Vol.63),141.果,支配了世界市场和现代生产力,并且使这一- 切都服从[13]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0:于最先进的民族的共同监督的时候,人类的进步才会不再127.像可怕的异教神像那样,只有用被杀害者的头颅做酒杯才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3:能喝下甜美的酒浆”(5。只有到那时,人类才能摆脱动物性119.的生存竞争,实现社会关系方面的根本提升,人为的技术[15] 马克思恩格斯逸集(第 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 1995:异化才能从根本上消除,从而也真正消除技术异化带来的773.种种问题。(责任编辑;赵贤璃)The Essence of Technology from Social Technological Point of ViewShen Buzhen'", W ang Guiyou'(1.School of Philoeophy，Wuhan Univernity,Wuhan 430072,Hubei;2.School of Polities and Adninistrative W uh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 Wuhan 430063 , Hubei,China)Abstract:The interpretation of technology as an instrument has some innate deficiency for it deviates from Manx's complete un-derstanding of the essence of technology. It fails to iluminate technology from the interpersonal and human related point of view.To solve the problem caused by technology alienation, it is advisable that social technology and natural technology should be in-corporated, human perspective and objective perspective should be combined.Key Words;Instumentalism of Technology; Technology Alienation; Social Technology中国煤化工MYHCNMH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