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神空”

第37卷第5期宁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Vol 37 No 52015年9月Journal of Ningxia University( Humanities Social Sciences Edition)sep.2015释“神空”郭洪义(西南大学汉语言文献研究所,重庆400715)摘要:陕西出土的部分佛徒碑中出现“神空”“营空”“造空”“为空”等词语,其中“空”是陕西关中一带的方言词,义为“穴窟”“窟窿”,前人对“神空”一词的解释不确。通过对“神空”“营空”“造空”“为空等词语的历史考察,发现“神空”与佛教僧侣穴窟露尸葬相关,是佛教为适应中国本土文化,对“林葬"仪式的适当调整与改造,是与传统儒家文化相互调和的产物。关键词:佛徒碑;空;穴窟;窟窿;露尸葬;林葬中图分类号:H13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1-5744(2015)05-0052-03《金石萃编》卷八十二著录唐开元二十五年《大灵或灵魂的穴窟。该词反映的是佛教僧侣死后采取唐济度寺故大德比丘尼惠源和上神空志铭》,其中穴窟露尸葬这种特殊丧葬形式神空”一词较为特殊。高僧圆寂以后为其铭刻的碑“空”与“孔”同源,有“孔、穴”之义,旧训有大量文多称“塔铭”“浮屠铭”或“石室铭”等,而此碑独言用例。《说文·穴部》:“空,竅也。从穴,工声。”段玉神空志铭”。历来金石学家及相关学者都没有弄清裁注:“今俗语所谓孔也。”《集韵·董韵》:“空,竅也。其含义。清钱大昕《潜研堂金石文跋尾》曾有解释:通作孔。”《玉篇·穴部》:“空,亦竅也。”《庄子·秋水》:“浮屠之法,焚骨而瘗之于塔。此独云神空者,盖墓而“不在罍空之在大泽乎?”陆德明释文:“空,音孔。罍不塔也。”此说影响甚大。清王昶《金石萃编》采钱氏孔,小穴也。”《周礼·考工记·函人》:“夫察革之道,眠之说,黄本骥《古志石华》亦持与钱氏类似看法:“是其钻空,欲其窸也。"陆德明释文:“空,音孔,如字。编止录志墓之文,僧尼瘗骨以墓志标题者,亦类及《史记·五帝本纪》:“舜穿井为匿空旁出。”司马贞索之。其曰搶志,则浮屠焚修之法也,皆所不录。是志题隐:“(空),音孔。”《春秋繁露·精华》:“见空空而博贯曰‘神空志铭’,又日‘身没之后,于少陵原为空’,又之。"凌曙注引《释文》:“空,垒孔小穴也。”曰“从事于空’。空即窆义,盖墓而不塢也。”2“空”的“穴、窟窿”之义一直保存于陕西关中受其影响,《汉语大词典》收录“神空”,解释为带的方言中,音[k],为“土穴”“窟窿”之义。《韵会“埋葬和尚、尼姑而不建墓塔的坟墓”。所举例证正小补》:“空,秦人呼土窟为土空。”南宋胡仔《苕溪渔是《大唐济度寺故大德比丘尼惠源和上神空志铭》。隐丛话前集》卷五十五:“昨夜阴山吼贼风,帐中惊释义亦是取钱大昕《潜研堂金石文跋尾》之说。推测起紫髯翁,平明不待全师出,连把金鞭打铁骢。'不其释义依据,大概是以“不建墓塔”为“空”,将“空”知何人之诗,颇为边人传诵。有张师雄者,居洛中,好解释为“空无”之义。但全面调査佛徒碑铭,发现与以甘言悦人,晚年尤甚,洛人目为蜜翁翁。会官于塞神空”相关的词语还有“营空”“造空”“为空”等,其上,一夕,传胡骑犯边,师雄苍黄震恐,衣皮裘两重中的“空”就不能释为“空无”了。“神空”的“空”应是伏于土穴中,神如痴矣;秦人呼土窟为土空,遽为无古代陕西关中一带的一个方言词,为“穴窟”“窟窿”名子改前诗以嘲之曰:昨夜阴山贼吼风,帐中惊起之义;“神”当为“神灵,灵魂”之义,“神空”即安置神蜜翁翁。平明不待全师出,连着皮裘人土空。宋范收稿日期:2015-05-11基金项目:国家哲学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唐代石刻异体宇研究、异体字典及语料库"(1IYY0);教育部中央高校基本科业务费专项资金项目“魏晋南北朝至隋佛教造像记整理与研究"(SwυU14)9255);重庆市研究生科硏创新项目晋唐间佛教造像记搜集整理与研究”(CYB2015074)作者简介:郭洪义(1985—),河北保定人,西南大学汉语言文献研究所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古汉语词汇和碑刻语言文字研究成大《范阳驿》诗:“邮亭倡仄但宜冬,恰似披裘坐土庚寅,葬于京兆长安之城南马头空。”开元二十七年空。”“空”的“穴、窟窿”之义由来甚早。汉代北方方《裴闻一及妻崔氏墓志》:“遂以开元廿七年冬十月言中将窟窿称为“地空”。《广雅·释宫》:“究,窟也。”十四日,迁窆于京兆延兴门东马头空之原。”《续高王念孙疏证:“《说文》:‘北方谓地空’。”石穴又称僧传》卷十一《唐京师大兴善寺释法侃传》:“武德六空石”。《荀子·解蔽》:“空石之中有人焉。”杨倞注:年十一月卒于所住,春秋七十三矣,殡于东郊马头“空石,石穴也”。岩穴又称“空穴”。《淮南子·原道》:穴内。”卷二十三《隋京师云花寺释僧猛传》:“葬于空穴之中”。高诱注:“空穴,岩穴也。”成语“空穴来城东马头穴,刻石立铭于云花寺,今犹存矣。”卷风”之“空穴”,亦此义。“洞穴”又称“空竅”。元袁桷十五《唐雍州义善寺释法顺传》:“京室东阜,地号马《五月廿六日大寒》诗:“阴机坚积冱,空窾起荒埃。”头,空岸重邃,堪为灵窟。”9开元十七年《大唐故兴孔穴、地道”又称“空洞”。《墨子·备城门》:“今之世圣寺主尼法澄塔铭》:“又于寺内画花严海藏变,造常所以攻者,临、钩、冲、梯、堙、水、穴、突、空洞、蚁八角浮图,马头空起舍利塔,皆法师指授规模及造附、賴辐、轩车。自余功德不可称数……以其月廿三日安神于龙首山至今,汉语方言还保留着“孔洞”“窟窿”“眼儿”马头空塔所。”“马头空起舍利塔”“安神于龙首山马等称“空”的说法。如天津方言音[k‘u2],称“洞眼头空塔所”,表明“马头空”有塔,可证“空”之得名与儿”为“空眼儿”。福建厦门方言音[ka“],称“泉眼有塔无塔没有关系。总之,“空”有“穴窟”“窟窿”之儿”为“泉空”,称“针眼儿”为“针空”称“炮眼儿”为义,指在山崖、丘陵或高原处,开凿穴窟作为藏纳尸炮空”,称“窟窿、小洞”为“空缺”称“老鼠窟窿”为体的空间(刘淑芬也提出过类似看法,认为“石窟”可鸟鼠空",称“洞口”为“空口”,称“洞眼儿”为“空以指“在山崖石壁或平陵处,或是利用天然地形,开仔”。福建福州方言音[k‘eyn“],称“洞眼儿里”为“空凿创建埋葬尸体的空间”,是属于“佛教的一种露尸空吼”。广东汕头方言音k‘ay],将“老鼠洞”称为“猫葬法”。“关中一带的方言也把这种石室瘗窟称之为鼠空”,将“蛇洞”称为“蛇空”。广东海康(音[k'a23])、揭空’。"刘先生重点探讨的是佛教中的“露尸葬”问阳(音k‘an3])潮州(音[k‘ag3])方言也都这样称题,故只是提出了观点,未作语言学详细论证)。呼,台湾地区(音[k‘ag35])也有类似说法神空”有时又单称“空”。如唐贞观十九年《杨在隋唐时期,陕西有一地名叫“马头空”,其得戒墓志铭》:“粤以十九年正月十三日,厝于万年名之由是陕西“马头一带的地形易于凿成窟室,关县同人原(“同人原”即铜人原,在长安东北,指灞河中一带又习称土窟为土空’,所以在马头凿成的窟以东的黄土台塬,即今洪庆原(洪庆山森林公园)。室就称为马头空,或称马头穴。至今,西安市隋唐时期这里亦是著名的佛徒葬窟之一唐著名高雁塔区还有一个村子叫“马腾空村”,所在地就是隋僧一行禅师圆寂后便奉敕筑塔铜人原。《高僧传唐时期的“马头空”。约在清末改称“马腾空”(据马行禅师》:“开元十六年三月,驾幸温汤,道由师之塔腾空村村史介绍,马腾空村位于沪河西岸,杜陵塬所”)之空,遵从遗志也。”下,古称马头塬,隋唐史称“马头空”,也称“马头与“神空”义相关的词,又作“营空”。控”。到清末时,讹称作“马腾空”。据有关资料,马腾营空唐龙朔三年《济度寺大比丘尼法愿墓志空村于隋朝前就已形成。唐时,龙渠从村东经过,流铭》:“姊弟永怀,沉痛不忍,依承遗约,乃以其年十入长安。今马腾空村村委会所在地有《马腾空村简月十七日营空于少陵原之侧,俭以从事介》碑文),即“马头空”之讹称。而在隋唐时期,马头《金石萃编》:“营空,疑即‘营窆'之义。或借带正是佛教僧侣实施穴窟露尸葬的主要集中地空’为窆’字。”王昶的解释并不正确。“空”是名之一(据刘淑芬的相关研究:长安附近的石室瘗窟词,而不是动词,与动词“窆”没有关系,他并不知道集中在杜城、马头和少陵原三个地区。文献上所见,“营空”乃是穴窟露尸葬法。“营空”即营造穴窟、石杜城一带称开窟,而马头和少陵原则多以“空”或室,用以安葬遗体。“穴”为名),马头地区遍布大大小小许多石室瘗窟营空”亦作“造空”“为空”。(其称“石室瘗窟”并不准确,但考古学相关发掘成造空唐开元二十一年《坚行禅师塔铭》:“临果均将其称为“石室瘗窟”。为了便于称引相关考古命遗嘱,令门人等造空施身,至开元廿一年,亲弟大学成果,我们姑且先这样称呼。下文将对“石室瘗云僧志叶、弟子四禅、师道、法空、净音等收骨葬塔窟”为何命名不妥展开讨论)。唐显庆六年《唐故董以申仰答罔极之志。”夫人墓志铭》:“以其年岁次辛酉二月景寅朔廿五日为空唐武周长安三年《王美畅妻长孙氏墓志》:“乃遗令于洛州合宫县界龙门山寺侧为空,以故很多佛教僧侣遗言愿意遵行佛教戒律,施身“林安神埏。”开元十年《杜守及妻鱼氏墓志》:“春秋五葬”。但是,这种葬法却与儒家“慎护发肤”“人土为十有七,终乎故里,权殡为控(空)”(《王美畅妻长孙安”的传统思想尖锐对立,必然会遭到中国本土文氏墓志》《杜守及妻鱼氏墓志》均为在家奉佛的佛教化的强烈抵制与排斥。尽管一些僧侣已经出家,也徒的墓志,因生前虔诚信佛,故其死后亦依佛教葬有遵行佛教主张实行林葬的遗愿,但将其尸身弃之法安葬,即也施行“穴窟露尸葬”。类似的俗人葬窟荒野被飞禽猛兽啄食撕咬,让尸体“四分五裂”,这还有很多,甘肃天水麦积山、河南洛阳龙门、陕西西种场面过于恐怖血腥,其家人、亲属、弟子等从感情安等地均有发现。刘淑芬《中古的佛教与社会》“俗上是很难接受的。更为重要的是,有时尸体甚至被人的石室瘗窟”一节有专门介绍,可备参)。天宝十猛兽叼走,不知踪迹,无法寻找其残余尸骨,进而造四年《法云寺尼辩惠禅师神道志铭》:“粤以来年二成接下来的“林葬”仪式无法进行。因此,为了使人月十二日壬寅,迁座于城南毕原,禀前命也。穿土为从感情上更容易接受,也为了“收骨”安葬之便,中空,去棺薄窆。”国佛教将印度传统的林葬仪式进行了本土化的改值得注意的是,钱大昕仅据一般释氏火葬之法造。取而代之的是,在山崖岩壁、丘陵或高原处开凿而加以推测,将“神空”揣度为“墓而不塔”。钱氏将穴窟将尸体放入穴窟安放。因穴窟往往开凿于偏最关键的“空”字据常义误释为“空无”,进而得出错僻的山崖或石壁,人迹罕至,飞禽猛兽食用尸体时误的结论。其实,《惠源和上神空志铭》本身便已经很少受到干扰,便很少再将其尸体叼走,为“收骨”给出了答案,其志铭云:“他日,大师厌世示疾,以开安葬提供了便利。元廿五年秋九月二日,从容而谓门人曰:‘死生者天这样,既遵行了佛教施行“林葬”(露尸葬)的戒之常道,身没之后,于少陵原为空,迁吾神也律,又使得尸身及其遗骨得到最大程度的保存,从时大师享年七十有六,即以十一月旬有二日从事于而有效调和了佛教教义与中国传统观念之间的矛空,遵理命也。”“于少陵原为空”与“即以十一月旬盾。正如刘淑芬先生所言:“石室瘗窟是对林葬直接有二日从事于空”,两次提到了“空”字。从语法角度暴尸林野的一种调和方式……石室瘗窟和林葬虽看,“空”应是一个名词,指“穴窟”。据相关金石著同为露尸葬,但暴尸的地点和方式不同;以暴尸的录,《大唐济度寺故大德比丘尼惠源和上神空志铭》程度而言,林葬是最直接的,至于石室瘗窟则略逊原在陕西咸宁县之少陵原,后移人陕西西安府学筹。”由此可见,穴窟露尸葬的出现,是佛教在可知碑确实出土于陕西少陵原,碑文使用陕西方言中国传播过程中,为进一步适应中国本土文化的需自在情理之中。要,而做出适当的调整与改造,是与传统儒家思想由此可见,“神空”当为“安置神灵或灵魂之穴相互调和的产物。而佛徒碑中出现的“神空”“营空窟”,这里的“空应为“穴窟墓穴”,而非“空无”之义。“造空”“为空”等词正是对佛教僧侣实施穴窟露尸前辈学者将“神空”“营空”等词语误释,究其原葬的生动描述。因,主要是因为不了解词语背后所反映的佛教僧侣顺便提及,近来考古学界频频有关于安放佛教独特的丧葬文化。这些词语都与佛教僧侣死后采取僧侣尸体的穴窟被发现的报道,如在陕西西安市南穴窟露尸葬这种特殊丧葬形式有关。部一带、河南安阳宝山及龙门地区等都有这种穴窟续高僧传》卷二十七《遗身篇》传论:“又有临被发现(陕西地区安置佛教僧侣的穴窟的发掘报终遗诀,露骸林下;或沉在溷流,通资翔泳;或深瘗告,见张燕、李安福《陕西甘泉金代瘗窟清理简报》高坟,丰碑纪德;或乘崖漏窟,望远知人。"0“或乘(《文物》1985年第5期)。20世纪90年代,河南省崖漏窟,望远知人”,是对佛教僧侣实行穴窟露尸葬古代建筑保护硏究所曾组织考古人员对河南安阳的描绘。其葬法是对佛教“林葬”(“林葬”也是“露尸宝山灵泉寺古刹遗址和僧侣塔林进行了勘查和考葬”的一种)中国本土化的改造,使其适应中国自身古清理工作,后来出版的《宝山灵泉寺》一书公布了文化的需要,具有中国特色。多幅这种用来安放佛教僧侣穴窟的照片资料。关于佛教主张“四大皆空”,认为肉体并不神秘,只洛阳龙门地区的这种类似穴窟,见张乃翥《龙门石是精神或灵魂所依附的载体而已,对待生命更多的窟唐代瘗窟的新发现及其文化意义探讨》(《考古》是追求精神或灵魂的永恒。因此施舍肉身在印度1991年第2期),李文生、杨超杰《龙门石窟佛教瘗佛教中被视为修行而达到超脱的一种方式。佛教戒葬形制的新发现——析龙门石窟之瘗穴》(《文物》律也把“林葬”列为佛教僧侣死后的主要葬法之一。1995年第9期)等文)。(下转第68页)是着眼于地域特征的言语社区。社区为例叮]语言教学与研究,2009(5):80-85综上所述,基于言语社区理论“认同”要素的五[6]孙金华拉波夫的语言变化观[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种社区类型,我们很难严格地划分它们之间的界社,2009:98限,也就是说,这五种言语社区类型具有相对性,它[7]周晓虹现代社会心理学——社会学、心理学和文化人类们之间有重合。言语社区理论都是在“社会互动”的学的综合探索[M]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91:526530前提下进行的,没有社会互动,言语社区理论就失[8]张辉文化传递与文学形象[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去了存在的意义和价值。但我们区分它们的目的1999:331是,针对不同言语社区,有不同的研究视角、研究重[9]邹涛美国华人商文学:跨文明比较研究[M]北京:中国点和研究方法。最为重要的是,不同的言语社区在社会科学出版社,2012:129-13样本采集、语言变异分析、语音变调分析、语言调查[10]王建民民族认同浅议门]中央民族学院学报,1991(2):等方面都会有不同的研究内容、研究方法56-59参考文献[11]王希恩民族认同与民族意识[]民族研究,1995(6)[1]徐大明,王玲城市语言调查[]浙江大学学报:人文社会17-21.科学版,2010(6):134-14012]张国硕先秦人口流动民族迁徙与民族认同研究[M].郑[2]徐大明,言语社区理论盯].中国社会语言学(澳门),2004州:大象出版社,2011:16(1):18-2813]梁丽萍中国人的宗教心理:宗教认同的理论分析与实证3]王玲言语社区内的语言认同与语言使用——以厦门、南研究[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4:11京、阜阳三个“言语社区”为例南京社会科学,2090[141钱超英自我、他者与身份焦虑—一论澳大利亚新华人文学及其文化意义门暨南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0[4]王玲.言语社区基本要素的关系和作用——以合肥科学岛(4):4-1社区为例[J]语言教学与研究,2009(5):80-85[15]徐大明社会语言学实验教程[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5]王玲,言语社区基本要素的关系和作用——以合肥科学岛社,2010:178【责任编校芮芳】(上接第54页)考古学界将其称为“瘗窟”。其实,这种命名并不准民文学出版社,1962:378确。“瘗"的含义是隐而埋之,而穴窟藏尸是一种露[4]周汝昌选注范威大诗选[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尸葬,并未埋入土中。因此,将它称为“瘗窟”,并不1959:136恰当。结合这种穴窟的特点及其功用,将其称为“佛51宝华,宫田一郎汉语方言大词典M北京:中华书局,1999:3695-3696徒葬窟”或“佛徒穴窟”,或许更为贴切。总之,“神空”之“空”是陕西关中一带的一个方[6]刘淑芬,中古的佛教与社会[M1上海:上海古藉出版社,2008:260.言词,为“穴窟”“窟窿”之义。“神空”生动反映了佛(门释道宣续高憎传M∥大正新修大藏经,台北:文丰出教僧侣实施穴窟露尸葬这种独特的丧葬仪式,是佛版公司,1983:513教在中国传播过程中,为适应中国本土文化的需[8]释道宣续高僧传[M]∥大正新修大藏经台北:新文丰出要,对“林葬”仪式做出的适当调整与改造,是佛教版公司,1983:631与传统儒家思想相调和的产物。[9]释道宣续高僧传[M]∥大正新修大藏经.台北:新文丰出参考文献版公司,1983:653[1]钱大昕潜研堂金石文跋尾[M]∥石刻史料新编.台北:新[10]释道宣续高僧传[M]∥大正新修大藏经.台北:新文丰文丰出版公司,1982:18807出版公司,1983:684[2]黄本骥古志石华[M]∥石刻史料新编,台北:新文丰出版11刘淑芬中古的佛教与社会[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公司,1979:12382008:247[3]胡仔纂集,廖德明校点苕溪漁隐丛话前集[M].北京:人【赉任编校蒋宇】68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