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砚式与书画

文化与艺术中国砚式与书画黄海涛(北京翰典艺术馆,北京100028)摘要:本文从历代砚台的实用角度,介绍了历代砚台作为为书画服务的工具,其形制流变的特点;特别是从不同时代社会政治、文化、思想意识角度,分析了历代砚台形制发展的背景。从而揭示了砚台发展流变的轨迹,从理论的层面,丰富了砚学、砚文化的成果。关键词:中国;砚式;书画中图分类号:G12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CN61-1487-(2013)100077-04尧舜圣火点松烟,磨凹心田五千年西汉时期,通常意义上的砚,已经完全形成。这是砚中国的文明史、特别是中国的书画史,与砚台的发展台历史上的第一次变革,即由原始砚研磨器转变为现代史是息息相关的。意义上的砚台。从砚形上看,有两种类型。一是饼形砚,砚台是造型艺术的产品,历朝历代砚台的设计现象上附研石。二是板砚,即以长方形薄石板做底,再配以石和文化现象,都有其设计文化背景。宋代理学家程颢说:研钮或陶研钮。东汉时期,饼形砚发展为砚上配圆雕盖、天下无一物无礼乐,田说的就是万物都承载着时代的砚身雕三只附足的砚形2文化要素。换句话说,时代风尚决定设计定位,设计定位汉砚为什么是上述形制?砚的形制与墨的发展是分决定器物风格。不开的。西汉时,墨锭尚未出现,墨成颗粒状或丸状,研其中,砚台发展历程中,在造型方面有三次大的变革墨时将墨丸置于砚中,以研石压磨碾碎,因而汉石砚沿袭或高峰先秦,多带有研石。东汉开始岀现松塔形墨,研石逐渐退汉代,神秘化的社会风尚,砚台追求浪漫的风格出历史舞台唐代,奢侈化的社会风气,砚台追求大气的风格汉代的书画作品,基本上是简牍记事,彩绘漆、帛和画宋代,文人化的社会取向,砚台追求高雅的风格像砖、石画稿。这个时期砚的体量和砚堂、砚池的储墨量明清,迂腐化的社会趋势,砚台追求繁缛的风格都不大。即便是有大尺幅的作品,如漆画棺椁和大型物质决定意识,中国的工艺美术发展史与中国的材画像石画稿,不论是直接彩绘在墙上的没骨法,还是料发展史是密切相关的。从物质材料发展史来看,器物线描添彩法,基本上是工匠画,是作坊式生产出来的。研造型都与大的时代特征和物质材料特征、性状相吻合。磨颜料或墨,是作坊中的一个工种,专人研墨。即使是官汉代处于青铜时代末期,汉砚还具有青铜化的特征。家,书写简牍,也大都晨起命家童研墨一斗,供一天之用三国两晋南北朝起,中国进入到瓷器时代,砚台的造型开汉代的社会伦理还是处于敬天、奉神、事鬼的时代,始了瓷器化倾向,即砚台造型线、纹饰线的可塑性得汉时审美风尚的功利性也就体现在这些承载着礼乐和神到了极大的发展,并一直影响到后代。秘主义的造型、花纹等器物上了。史前人类最早的文明活动中,彩绘文化是一个主要汉代官砚的主流风格是神风、雄风(神秘、雄浑),内容,那些用矿物颜料涂抹在崖壁、陶器和先民身体上的神器在上、在庙,其给人的感受是御人、吓人。精美图案,应该说是史前人类的美术作品。刘汉政治集团的统治以霸王道杂之(汉宣帝刘询史前这些彩绘使用的颜料,是天然矿物颜料。这些语,《汉书·元帝纪》),即以暴力和权术来统治,集团天然矿物颜料原生状态基本为块状、颗粒状或粗细不匀成员多出于楚地,其文化风格主要是以楚文化(老庄及的粉末状。那么,史前先民就地取材,用两块有接触面的巫文化)与中原文化融汇而成,所表现的雄浑古拙之中,石头对这些天然矿物颜料进行碾压和研磨,这就是最初仍带有楚文化特有的浪漫气质和巫的意识。的原始砚。史前原始砚就是具有碾压和研磨功因此,汉砚无论是硕大的三足有盖石砚还是扁瘦的能的美术工具。石板砚,整体造型详略得当,特别是在立意上,取大势,略大风起兮多少事,尽收砚堂斑管间细节;以势写实夏商周秦汉字书写,以朱砂书、漆书、墨书并举,砚神兽样、云雷村中国煤化工普遍采用四古拙之中,飘的形制基本延续史前原始砚。逸出神秘与浪漫CNMH写意,似懂非77西部学刊 XIBUXUEKAN懂,耐人寻味。也正是在这样的一个社会环境和思想环境下,宋代魏晋南北朝时期,由于上层社会对绘画的爱好和参文人的主要工具和宠物砚台,打上了鲜明的文人烙印,形与,除了工匠,还涌现出一些有文化教养的上流社会知名成了砚台发展史上的第三次变革,即注重意趣的文人画家,如顾恺之等。这些绘画,依然是以线描为主要特点砚的诞生。宋代书法四大家苏黄米蔡,俱都爱砚,撰砚的,因而这个时期的砚在体量和造型上仍然没有脱离汉铭,著砚书,甚至直接参与制砚。代砚的流韵。五代两宋之后,中国书画艺术进一步成熟完备,出现谁家箕斗藏文胆,直叫风流逾千年了一个鼎盛时期,逐渐兴起了文人书画创作的高潮。宋唐代官砚的主流风格是绚风、民风,唐器在家,代人的哲学思考和形成的艺术风韵,是很有新的品格与其给人的感受是乐人(助人)、为人(人性化)风范的,不同于唐代人的博大豪放,宋人走了一条精工内李唐政治集团在政治上采取儒、释、道相合的手段进敛之路,他们是内秀、精美、安闲。宋砚整体时代风格是行统治,集团成员多出自陇右(其地域包括今甘肃、新疆直线的突出和整体造型瘦挺的艺术感觉。宋代的艺术思大部分地区和青海湖以东地区)。游牧的生存方式和多想精神和艺术造型,发展趋向是小而精。那么与书画民族杂居区的社会状态,养成他们雄健的英猛之气与豪的小品化取向一样,宋代的砚台造型、制作也是小型放的海纳百川的胸怀,形成文化多元共生、全面繁荣的格化、精细化。局。特别李唐为抬高自家的出身门第和治国之需而大力随着书画的发展和书画家社会地位的上升,宋代的推崇道教,道家的无为而治的思想,形成唐初开明、砚台制作在中国砚台发展史上步入成熟期。除了制砚的亲民的政治局面。其文化风格体现的就是这种饱满的为形制在继承前人的基础上有新的变化,这个时期大量的民服务的激情与活力,形成宏丽丰腴的外拓张扬风格制砚理论典籍开始出现,制砚已经由单纯的工匠制砚,上和饱满朴实的雄浑风格。升到文人指导下的文人砚的创制。宋代书画家对制唐代是文化艺术大繁荣的时代。盛唐气象给予文人砚有其基本原则要求。宋代米芾在《砚史》中有明确总墨客以自由驰骋的环境。尤其是科举制度这个高考指结,即:器以用为功,玉不为鼎,陶不为柱。文锦之美,方挥棒,让天下寒士有了出世的机会,读书写字成了暑则不先于表出之给。楮叶虽工,而无补于宋人之用,夫最热门社会现象。也就是说,砚台从唐代开始,由过去的如是,则石理发墨为上,色次之,形制工拙,又其次,文藻官衙、作坊,走进千家万户了。从唐代开始,中国的书画绿饰,虽天然,失砚之用。1家以群体形象登上了历史舞台宋代书画家在制砚原则方面,首先要解决的是用唐代的绘画有了全面的发展,人物鞍马画取得了非的问题,随之而来的就是要解决谁用的问题和怎凡的成就,青绿山水与水墨山水先后成熟,重墨、泼墨山么用的问题。当然,谁用和怎么用,到了明清水也开始出现,可谓异彩纷呈。以后就逐渐异化了在这样一个书画繁荣的社会背景下,为书画服务的宋砚整体时代风格是直线的突出和整体造型瘦挺的砚台也必然有一个大的变革,这就是砚台发展历史上的艺术形象。这个时代精神缘起于上流社会的首倡,而不第二次飞跃,即大量的箕形砚的涌现。是民间的约定俗成。特别是在程朱理学的禁欲主义,唐代的砚式,首先是皇家继承了魏晋南北朝的圆形欧阳修与苏轼等文人士子提倡注重内心体验的宁静致多足砚式。唐代的另一主流砚式箕形砚的突然远的艺术追求,道教清癯古怪的艺术思想影响,和上层岀现,既凸显了唐代砚台制式的变革成果,又给后人留下统治者提倡简朴的社会背景下,砚形大都内敛,造型气韵了无限遐想。从新中国成立后的国家文博机构发掘岀土冷隽,风骨峭拔。这个时期其他的艺术造型,也都一反唐情况看,唐代陶制箕形砚的数量,远远多于石质箕形砚或代的雍容肥硕,而变得苗条清瘦。比如瓷器中具有典型其他材质箕形砚。宋代髙似狲《砚笺灲郑亨伈砚记》:代表意义的梅瓶,与唐代瓷罐的典型代表将军罐形成明唐人所用皆陶。陶制箕形砚下墨快、蓄墨量大,是其显的艺术差别。核心竞争力;满足社会上日益突出的、大量制作书画的需中国的文人精神、文人性格是定型和定格于北宋的求,是其存在的必要条件因此,以文人为主要受众的砚台,自然从北宋起一直把握凭尔江山些许事,书窗点指一挥间着砚的主流发展脉络宋代官砚的主流风格是文风、幽风,宋器在心幔纱星空笼秋意,昨夜江山入画眠其给人的感受是娱人(取悦)化人(教化)。元以降,砚风从刚劲到阴柔,主流特点日益杂糅。自太祖赵匡胤杯酒释兵权之后,采取所谓文明代,朱明的政治是中国二千年帝王政治文化发展人治国的方略,文人治国和文官政治成为宋的最高阶段,帝王政治所有潜在的正邪力量、政治谋划都代的统治特色。赵宋政治集团在政治上奉行的祖宗之在这一朝代发挥到了极致。秘密警察与血腥屠杀法,即权力的分立与制衡,对于后妃、宗室、外戚、宦官的成为朱明王朝政治的显著特点。实际上,南宋时文人已限制,对于士大夫充满的信用与宽舒,形成了与士大夫经开始颓废,到共治天下的文人政治局面。其文化风格成为了文文字狱一举杀灭人宣泄自己清风傲骨的符号,形成清逸谨严的内敛风尚。气。中国的文人Ht中国煤化工客千丈,尤其是精英阶层的锐大,置身事外,纵情78文化与艺术山水,吟花弄草。砚作为文人寄情之物,砚台造型、雕刻砚的制作在变化中显露扭曲、在繁缛中展示琐题材,简约大气的大格局制砚走向衰落,不招惹是非的山碎的艺术特点日益明显。虽然大量的文人砚还是幽雅情水花鸟等小格局制砚则呈现百花齐放的局面,砚式更加趣、适宜把玩的,但是唐宋挥斥方遒的文人砚格局,到明丰富多彩,雕工更加精细繁缛。以把玩为主要功能的小清已不复存在了品砚逐渐增多实际上,这些问题在当年就已被有识之士洞察了,明代是中国书画艺术史上的一个重要阶段。这一时比如清代的施润章说愈工愈俗,是为石灾。明代陈期的书画,是在沿着宋元传统的基础上继续演变发展。继儒也呼吁:砚必宋唐。國尽管随着社会经济的逐渐稳定,出现了一些以地区为中莫道山僧待棒喝,自有红烛照心田的名家与流派,但文人画派,占据画坛主流。收藏者正在收藏中学会收藏。随着收藏者理性认识宋代开启了文人砚的主流趋向。但是,明清以来,随的提高,那些一度蒙过人的东西逐渐被识别。同时,继承着文人社会地位的变化,砚台的制作也出现了两极分传统的新的创作逐渐被认知。当然,首先是要继承传统化的倾向。什么是传统的主流?传统砚可大致分为匠人砚(唐以前历史上川砚(含重庆)、豫砚、鲁砚从品种上说,是三居多)、官家砚(包括皇家砚)、文人砚(宋代开启)民俗个砚品种最多的产砚区域。砚产区的开发和多砚种的形砚(民间砚)等。从砚的主流风格方面看,唐人砚雍容成,与当时文化繁荣程度的背景是分不开的。宋以前,这华贵,如出水杨贵妃;宋人砚冷峻峭拔,如风中李清照;明三大区域基本是中国文化相对发达的主流区域,所产之清砚外柔内刚,如章台柳如是;当今的砚花里胡哨,如搔砚基本上代表了中国砚的主流砚式,即箕斗形砚、抄手砚首弄姿的烟花女子。不过,在当今这样一个主流砚风的普及及衍变。在器以用为功的主导思想下,砚式之外,一些有识之士在殚精竭虑继承传统,不断打造一些风格相对单调、统一。宋以前,以匠人制砚为主。砚的地让今人和子孙后代能够接受的、真善美的艺术品域性不强。宋以后,大量文人参与制砚,文人参与的特点看看当今的拍卖会,就知道什么样的砚是市场可以之一,就是文化的多元化带来的砚台造型、纹饰等方面的接受的高端艺术品。拍卖会不是万能的,也不是唯一标多元化。文人流派的地域性,引起砚制风格逐渐形成地准。但拍卖会一定是一把尺子只有拍得出、拍得好域性流派。于是就有了著名的宫作(京派,以松花砚制才是硬道理。作为主苏作(海派,以鹱村石砚制作为主)粵作(广派,人们之所以喜欢古砚,是因为其古雅。所谓的古雅,以端砚制作为主)、徽作(皖派,以歙砚制作为主)。是有其深刻内涵的。除了上述例举的古砚是雕刻、书画方面,明代的砚式,大都还延续宋代规矩方直篆刻等综合艺术的集中体现外,古砚的制砚原则还是古的风格,但造型趋向宽敞浑厚。特别是在继承宋的蝉形代长期美学观点、哲学观念的表现和对它们的继承。也砚和抄手砚上,展示出明砚的饱满和大气。明代砚台制就是说,古砚之美是传统形成的,古砚的制作要求和审美作,虽然注重艺术性,但还是以使用性为主。明代砚又有都是有传统依据的。其实,先人如阮元,在当年也曾设计了一些新增特征,砚随石形,奇形怪状之砚屡见不鲜。特制作了一些山水大花活,不过昙花一现,便被传统文别是喜在砚背、砚侧或砚面上镌刻书画家名人题记。化淘汰了。可见传统文化的力量。传统文化不是凭空蹦到了清代,如同书画的大繁荣一样,清代文人个性化出来的,它是历代贤哲知识和智慧的结晶。求变是社会的砚台也是空前地大繁荣。清代初期的砚尚承明末士林发展的必然规律,但是,万变不离其宗,脱离根本就不是遗风,有儒雅之风。到乾隆时期,清代制砚,最为鼎盛。创新和进步了。比如砚台的性质和特点就是硏墨,如果是迭创新式,造型奇巧,无所不有。二是仿古觅旧,囊一方砚台不以砚堂为核心,而在砚堂上搞上几个眼柱,或括历朝旧制。其中不乏髙仿精品,但也有摹形而不得神者砚堂淹没在山水景象中,这种仿砚形的石雕工艺品,早韵者。与明砚相比,清代石砚雕制,造型拘谨,纹饰堆砌。晩就会退岀主流舞台砚铭之繁缛更胜于明令人可喜的是,一批有着传统功底和人文精神的民另一方面,明、清以来,虽然砚式还在延续唐宋文人间雕砚家,坚持入于传统、出于传统,在恶俗遍地的当代砚的遗韵,但是唐宋时代那种大开大合格局的砚式逐渐砚雕方阵中,脱颖而出,雕制了许多清新古雅的作品。他萎缩,而缠绵悱恻小格局的砚式在明清日趋兴盛,砚的制们坚持对传统美学思想、艺术观念的继承,并在此基础上作在变化中显露扭曲、在繁缛中展示琐碎的艺与时俱进,创作出了许多可以流芳百世的精品。特别术特点日益明显令人高兴的是,这支砚雕家队伍已经形成了老中青结合凊代思想家、文学家龚自珍在《病梅馆记》中痛惜的梯队结构,确保了当代制砚队伍的后继有人和长久的地说道:有以文人画士孤癖之隐明告鬻梅者,斫其正,养发展。他们的制砚作品不仅在拍卖会上与古砚争辉,有其旁条,删其密,夭其稚枝,锄其直,遏其生气,以求重价,的作品价位已经远远超越古砚的价格。而江浙之梅皆病。文人画士之祸之烈至此哉!这种此外,就制砚、辨砚、赏砚等砚文化角度来说,制砚」病态的文人画士的时代艺术流行风,是全方位刮向所辨砚、赏砚等是有艺术领域的。砚台这个他们须臾不可或缺的身边艺术纹饰到铭文、包品,首当其冲地成为了他们斧斫的对象。因此,明清诗跋、配盒、品砚TH中国煤化工的选料、造型CNMH生品如砚拓日统文化的雕刻西部学刊 XIBUXUEKAN塑)纹饰、诗文、书画、金石、装帧等艺术门类的多种创[2]黄海涛,柴俊星.开悟堂聊砚[M].大象出版社,2006作活动。特别是品砚活动,更是清新高雅的艺术活动和[3]汉书·元帝纪[M.三秦出版社修身养性的生命运动[4](宋)高似孙,砚笺[M.时代文艺出版社随着砚台市场的日渐繁荣,砚文化、砚学也在兴起。5](宋)米芾.观史M.钦定四库全书批砚文化的先行者已纷纷推出砚学专著,一批有识之[6]龚自珍全集[M].上海人民出版社[7]丛书集成续编:砚林拾遗[M.上海书店,1994土也纷纷建立组织宣传推广砚文化相信在不久的将来,8](明)陈继儒.妮古录[M.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人们对砚的理性认识逐步提高,砚的真、善、美成为人们认知的主流,那么砚台艺术品市场的良性发展就会作者简介:黄海涛,字孟玄,号开悟堂主人、悟尘居士,河更加坚实可靠。南杞县人。中国文物学会会员、中国文房四宝协会会员、中华砚文化发展联合会副会长、北京翰典艺术馆副馆长、春秋砚社社长。参考文献(责任编辑:李直)[1]于民,中国美学史资料选编[M].复旦大学出版社,2008(上接第76页5.[]兄别籍,又不同[居],[恐]兄更有番役,家里有其他劳动人手,也即是,已经娶妻或者父母尚有劳浪有牵挽。阿毛孤动能力。而破除的单身土镇、卫土则可能无妻,且无6.[]一身,有[无][夫]婿,客作傭力,日求升合父母,或者父母年纪不在可以承担劳役的范围之内。养性命,请乞处分者。(后略)参考文献文书中阿毛陈辞的原因是,其兄张玄式上番未回,阿[1唐耕耦,路宏基,敦煌社会经济文献真迹释录:第一辑毛担心张玄式再被派充番役,而本人不在,而且可能张玄M.书目文献出版社,1986式户中别无他人,会导致自己被迫代兄承役,因此陈牒。[2]池田温.中国古代籍帐研究[M].龚泽铣,译.中华书这必然是因为西州地区有妇人承户执役,才使得阿毛有此局,2007[3]王永兴,陈门问学丛稿[M].江西人民出版社,1993.担心。另外吐鲁番地区还有一个相关例子,池田温先生抄[4]中国敦煌吐鲁番学会编,敦煌学译文集—敦煌吐鲁番出录的《唐(开元年代)西州交河县名山乡差科簿》2P143土社会经济文书研究[M.甘肃人民出版社,1985[5]张国刚,唐代团结兵问题辨析[J.历史研究,1996,(4)(a)11.户一百八十八见在计[[6]资治通鉴[M].中华书局,1956.2.户四下上各一日计四日[7](唐)李林甫,等撰,唐六典[M].陈仲夫,点校.中华书局,199213.户高虔恽妻刘年卌九[8]唐耕耦,路宏基.敦煌社会经济文献真迹释录:第二辑14.户曹温意年五十八M].全囯图书馆文献缩微复制中心,1990.(后欠)9]冻国栋.唐代人口问题研究[M].武汉大学出版社,1993此处不知因何缘故,见在户中不写户主高虔恽,可能[10]刘进宝,唐宋之际归义军经济史研究[M.中国社会科学是刘代高虔恽承户,而高虔恽可能逃走或死亡,总之该户出版社,2007的差科没有破除,遇到差发该户劳役时,即由其妻前去执[11](唐)长孙无忌,等撰,唐律豌议[M.中华书局,1983役。所以,虽然政府的律令规定妇人不承担徭役,但是常121(宋)王溥,撰,唐会要M.中华书局,195[13]吐鲁番出土文书(第六册)M].文物出版社,1985常因为州县的需要,使得妇人也不得不被迫承担劳役。14]王建诗集校注[M].四川出版集团巴蜀书社,2006我认为西村所说的边境地区的特殊情况,即征发劳役从5吐鲁番出土文书(第八册).文物出版社,1987重,也应当反映在妇人执役的现象上。通过以上关于单身卫士与单身土镇兵的论述,破除作者简介:赵大旺(1989-),江苏泗阳人,南京师范大学的单身卫士与单身土镇兵是家无兼丁的单丁无疑,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敦煌学研究但见在的单丁卫士、土镇兵与他们的区别即在于见在者中国煤化工任编辑:李直)CNMHG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