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幸福指数的构建

第6期总第200期商业经济与管No, 6 Vol, 200年6月JOURNAL OF BUSINESS ECONOMICSJun.2008中国幸福指数的构建王慧红,陈楠(福州大学管理学院,福建福州350002)摘要:近年来,在中国创建和谐社会的进程中,民生问题和环境问题引起人们极大的关注。文章从投入与产出的角度,基于以人为本和可持续发展的原则,构建中国幸福指数。通过中国幸福指数测量中国各地区在追求居民幸福生活产出的同时,是否关注生态资源的投入。该指数的理论框架来源于幸福星球指数。文章的创新之处在于,构建的中国幸福指数的分子部分代表人们的幸福生活产出,分母部分代表生态资源的投入,以此衡量中国各地区追求幸福的生态效率,或可持续的幸福水平。关键词:中国幸福指数;幸福星球指数;生活满意度;生态足迹中图分类号:F2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2154(2008)06-0070-05、引言随着时代不断文明进步,国际社会核心价值正从经济发展回归并落实到增进民生福祉上来。幸福指数由此孕育而生。早在70年代,南亚不丹国已经提出“国民幸福指数”的核算。这引起了各国经济学家的关注,并纷纷开始研究有关幸福指数的理论。近年来,世界各国更刮起了构建幸福指数指标体系、试算国内幸福指数的热潮。在英国,政府公布的“2002年生活满意度”文件中认为“国家有理由进行干预,以提高国民对生活的满意度”;在美国,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丹尼·卡尼曼教授与其他专家于2006年起编制国民幸福指数,使它与GDP一样成为一个国家发展水平的衡量标准。中国国家统计局也于2006年9月12日宣布,今后将推出幸福指数等一些新的统计内容,以适应各方面对中国经济社会协调发展的需求。从最初的GDP核算,到绿色GDP探讨,再到人类发展指数HD的公布,最后到幸福指数的试算,人们正逐渐形成以人为本的观念。从单纯关注经济的增长,到注重经济的真正发展,再到重视人类的发展,最后回归到人类的幸福生活,人们的价值观已经发生了极大的转变。本文所构建的中国幸福指数不同之处在于,它从投入与产出的角度测量我国居民在追求幸福生活产出的同时,是否关注生态资源的投入。它的理论框架来源于幸福星球指数,衡量中国各省(区)市迫求幸福的生态效率,或可持续的幸福水平。二、幸福星球指数在国内外的幸福指数理论中,最引人注目的是英国的幸福星球指数( Happy Planet Index)。它给人耳目收稿日期:2008-03-22作者简介:王慧红(1965-),女,福建永春人,福州大学管理学院中国煤化工计量经济学分析与应用研究陈楠(984-),女,福建福州人,福州大学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CNMHG究①李权兴.“国民幸福指数”和“快乐指数”学说连线,[2007-07HSA. wwv aua amoy/ xss/2007-07-042188l.hm第6期王慧红,陈楠:中国幸福指数的构建71新的感受。2006年,英国“新经济基金”和“地球之友”组织发表了178个国家的“全球幸福星球指数”;接着2007年,又发布了30个国家的“欧洲幸福星球指数”。该指数由生活满意度,预期寿命及生态足迹①(或碳足迹)②三部分构成。它的计算方法是通过生活满意度和预期寿命相乘得到幸福生活年③,然后除以生态足迹,以此来探讨能否花费最少的资源让人们过上最幸福的生活。在2006年的“全球幸福星球指数”排名中,太平洋岛国瓦努阿图荣获冠军。其中中美洲国家排名靠前接着是亚洲国家,然后是欧美国家,最后是非洲国家。西方国家排名普遍靠后使许多人质疑该指数的准确性。但只要看过报告就会发现,幸福星球指数不是用于衡量地球上最幸福的国家或最适宜居住的国家,也不是用于衡量世界上最发达的国家或对环境最友好的国家。它是一个衡量各国人民在创造长久、幸福生活的同时是否关注人类赖以生存的有限的生态资源的指标,即人类幸福生活的生态效率的指标。调查者希望人类在关注自身幸福的同时关注生态环境幸福星球指数在所有的幸福指数中可算是独树一帜,具有鲜明的特色。首先,大部分幸福指数注重衡量幸福的产出,而幸福星球指数则关注幸福的投入产出比;其次,它衡量的是一种相对的幸福,而多数幸福指数衡量的却是绝对的幸福;最后,如果说多数幸福指数衡量的是人类的幸福,体现以人为本的思想,而幸福星球指数衡量的则是人类和生态的共同幸福,反映的是可持续发展的观念。鉴于以上的区别,我们不能用其他幸福指数的结果作为评判幸福星球指数准确与否的标准。虽然幸福星球指数视角独特、新颖,但是仍存在不完善的地方。首先,生活满意度是一个综合性的主观体验指标,比较难衡量。如何较准确较全面的衡量该主观指标是幸福星球指数的关键。其次,科技的发展必然使人类维持生活而消耗的生态资源越来越少。换句话说,同样大小的生态足迹,科技发达的国家必然比科技落后的国家维持更多的人口,坚持更长的时间。而这并不能体现在数据核算中。三、中国幸福指数的构建虽然幸福星球指数存在一些不足,但是瑕不掩瑜,它从一个全新的视角反映了人类和生态的共同幸福当应用该指数衡量中国各省(区)市的幸福程度时科技因素对各地区生态足迹的影响将小于对各国的生态足迹影响,而且如果能保证生活满意度衡量的科学性和全面性,那么完全可以基于幸福星球指数构建中国幸福指数。中国幸福指数也将由三部分构成,中国各省(区)市居民的生活满意度,各省(区)市居民的预期寿命,以及各省(区)市的生态足迹生活满意度,是一个对自己生活质量主观体验的指标,也是一个衡量一个人生活质量的综合性心理指标。生活满意度作为中国幸福指数的重要组成部分,起到衡量人类幸福的作用。人口平均预期寿命是衡量一个社会的经济发展水平及医疗卫生服务水平的指标。它是在一定的死亡水平下,预期每个人出生时平均可存活的年数。预期寿命作为中国幸福指数的一项组成部分,一方面从侧面反映了人们的生活质量,另一方面体现该指数衡量的是一种长久的幸福水平。生态足迹,是一种度量可持续发展的高度综合的复杂指标。它是衡量在人口与经济规模条件下,维持资源消费和废物消纳所必需的生物生产面积。它作为中国幸福指数的另一重要组成部分,起到衡量生态幸福的作用,使中国幸福指数能够反映各地区可持续的幸福水平最终的计算公式如下:中国幸福指数。生活满意度x预期寿命生态足迹+a系数a是用于调整,使分子与分母的离散系数相等,即保证幸福生活年每一单位的变动与生态足迹每单位变动对结果的影响相同。系数β也是用于调整使计算结果换算成百分制。①生态足迹是由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规划与资源生态学教授里斯( Willian E. Rees提出,并由其博士生 Wackernagel完善。它是衡量在人口与经济规模条件下,维持资源消费和废物消纳②计算“全球幸福星球指数采用的是生态足迹( Ecological Footpr中国煤化工的是碳足连( CarbonFootprint),具体见幸福星球指数网站。CNMHG③幸福生活年( happy life years)是由荷兰社会学家维恩哈文教授提日,几扌四家在一定时期内人民生活的幸福和长久程度。商业经济与管理四、中国幸福指数实证分析(一)数据收集鉴于缺乏中国各省(区)市居民生活满意度的数据,以下将使用中国城市论坛2006年北京峰会进行的2006年中国城市生活质量网络公众调查0的相关数据替代。由于该调查较全面的反映了居民生活的方方面面,包含了居民生活满意度量表中的大多数指标,它的数据可以作为居民生活满意度的替代数据。于是,把属于同一省(区)市的各城市的分数相加再除以投票人数,得出各省(区)市平均生活满意度数值,结果见表1。从表3-1中可以得知,生活满意度最高的是浙江省和山东省,接着的是广西省和江苏省,最低的是北京市和重庆市。这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间。因为其他省(区)的平均生活满意度是由其各自主要城市生活满意度的汇总平均,省(区)各城市生活满意度水平参差不齐,互相弥补。而北京和重庆作为两大直辖市,除了自身的生活压力较大、生存竞争较激烈外,不如其他省(区)可由多所城市的生活满意度综合来得灵活。生活满意度较低的省份还有山西省、河南省和青海省。中国各省居民的预期寿命数据来源于《中国统计表1中国各省区)市生活满意度、预期寿命和生态足迹年鉴200中有关中国2000年各地区人口平均预期寿二省(区)市生活满意度预期寿命」生态足迹命统计②,结果见表1。结果表明西部少数民族的省北京0076102682区)的人口平均预期寿命较低,低于全国人口平均预期寿命为714。其中内蒙古江西、贵州、云南西藏、山西0616255甘肃青海和新疆这8省(区)更在70以下。而东部经一内蒙古12.371济发达的省市的寿命均较高。其中,上海、北京、天津2.626和浙江这4省(市)的人均寿命均在74以上。387有关中国省(区)市的生态足迹的数据将采用徐中二上海1.79578.142.242民等计算的1999年中国各省市生态足迹。因为这2.983是目前进行此方面研究时被广泛引用的一组数据,而71.851.382且并无最新的全国所有省(区)市的生态足迹数据结福建2.2072.5果见表1。经济发达的地区的生态足迹相对较高,包括北京和上海;以重工业和自然资源开发为主的省份09511.478的生态足迹也较高包括山西、辽宁和黑龙江;西部地湖北127101.95区包括内蒙古、西藏和新疆的生态足迹也挺高的。生态足迹较低省(区)市,包括云南、浙江和海南。这三省71.29022的旅游业都是他们的支柱产业因此对生态资源保护二海南1.9472.92的观念会比较强。0529(二)结果分析71200.951贵州1.191.2281.总体分析。先把收集到的数据进行极值标准2478化③,再利用中国幸福指数公式计算。如果以生活满1.086意度为368,预期寿命为7814,生态足迹为0477作为标准,计算出的幸福指数为100,则各省(区)市的幸3967,471.337福指数换算见表2。从中可知,浙江省的可持续幸福672.413水平遥遥遥领先于其他省(区)市其次是天津市和山注:表中资料中未包括台湾省、香港特别行政区和澳门东省并列第二接下来依次是广西海南四川、江苏等特别行政区。①中国城市论坛2006年中国城市生活质量网络公众调查分析中国煤化工/w.cgp,gmcityforum/html/z/shel. htm②国家统计局中国统计年鉴205M].北京:中国统计出版社,200YHCNMHG③极值标准化公式为(原始数据一最小值)/(最大值-最小值)。替代生活满意度的城市生活质量网络调查问卷的分数最低值为-15,最高值为15;预期寿命最小值设为25,最大值设为85;生态足迹的最小值设为0,最大值设为10第6期王慧红,陈楠:中国幸福指数的构建等。福建省处于第12位。排名靠后的包括西藏新疆、山西和青海。其中,北京市的可持续幸福水平也很靠后,值得思考。表2中国各省(区)市幸福指数2相关分析。从表3中可知,中国各省(区)市的幸福百(区)市幸福指数省(区)市幸福指数指数与生活满意度、预期寿命呈正相关,与生态足迹呈负92666.8相关。这结论与现实情况相符,生活满意度高,预期寿命65.7长,生态足迹低必然使幸福指数变高。而且对它们相关系数的显著性检验均在0.01的显著性水平下通过。由此可四川1747知,该幸福指数的构建还是合情合理的。744表3幸福指数与生活满意度、预期寿命、生态足迹的相关分析甘肃60.8生活满意度预期寿命生态足迹53幸福指数皮尔逊相关系数0.n120.50-0.71著性(双尾)000004000上海688546843聚类分析。利用sps13.0统计软件中的快速聚类方法,把生活满意度、预期寿命生态足迹和幸福指数都分67,0别聚为3类,聚类结果见表4。只有浙江省的幸福指数为第1类。从各具体指标分析表4生活满意度、预期寿命、生态足迹和发现浙江省的预期寿命和生活满意度都处于第1类,数值幸福指数的聚类分析①都很高;生态足迹也处于第1类,数值很低。因此综合结果(单位:万元)使浙江省的幸福指数最高省(区)市生活满意度预期寿命生态足逊率福指数类别2中不乏有两项指标表现良好的省(区)市。江苏省和山东省在生活满意度和预期寿命方面均属于1类,幸2福水平较高。天津市则在预期寿命和生态足迹方面表现良好,是四所直辖市中幸福水平最高的城市。广西自治区、四川省和云南省则在生活满意度和生态足迹方面表现良好故幸福指数也较高。其余省(区)市因为各项指标均表现平平,故幸福指数也在中间水平。纵观类别3的省(区)市,除了北京市的幸福指数使人感到些许意外,其他都在意料之中。虽然北京市的人口平均预期寿命很长,但是生活满意度很低,生态足迹很高,这都影响了幸福指数的分值。山西省的情况与北京类似。贵州省和青海省都是由于生活满意度低和人口平均预期寿命短,导致幸福水平低。西藏和新疆两大自治区则由于人口平均预期寿命短和生态足迹高也归入第3类。剩余的内蒙古、辽宁、黑龙江、河南、湖北、甘肃则均有一项指标过低,其他指标不高导致幸福水平降低。本文构建的中国幸福指数以生活满意度为核心指标江辅以预期寿命和生态足迹。该指数的亮点在于把生态环河南境提到一个较高的位置,把它作为衡量人类幸福的一个重要因素。因此,该指数衡量的是可持续的幸福水平。在我国的生态环境日益恶化的情况下,构建该指数是具有现实意义的。它使人们在考虑创造自身幸福的同时,不忘生态资源的消中国煤化工久。鉴于无法获得最新的数HCNM凵的实效性。因此,①表4中类别1表示生活满意度最高,预期寿命最长,生态足迹最小,幸福指数最高。以此类推。商业经济与管理2008年中国幸福指数的构建意义更重于其实证的结果。五、对中国幸福指数的正确认识目前,我国正处于构建幸福指数的热潮当中。但是,幸福指数不是一个万能的指标,它还未成熟。因此,如何正确对待幸福指数,认清它的价值至关重要(一)中国幸福指数不能替代GDP无论是本文中基于幸福星球指数构建的中国幸福指数,还是以其他理论框架构建的中国幸福指数,它的主要功能是诊断和预测,反映中国国民的幸福水平,从而为政府的政策调整提供参考。虽然CDP存在些自身的缺陷,但是我们无法否认它在衡量一国产出方面的重要作用。幸福指数与GDP侧重的方面是不同的,一个反映民生、一个反映经济,两者是互补的。因此对于幸福指数将替代cDP的论调是不对的。幸福指数现在不能替代GDP,将来也不能替代GDP。(二)中国幸福指数不能作为政绩考量的标准自从中国政府部门开始关注幸福指数,它就受到过热的推崇。人们担心幸福指数将变成第二个“cDP崇拜”。幸福指数作为衡量主观幸福感的指标,在测量过程中受主观因素的影响较大,作为政绩考量的标准是不公平也不恰当的。而且这样只会使幸福指数走向形式化,就无法真实的体现人们的幸福水平。因此,幸福指数不适宜也不应当作为政绩考量的指标。(三)中国幸福指数的价值在于导向作用中国幸福指数的价值在于导向作用。对幸福指数进行地区间的比较和时间上的比较是必要的。但是我们应该更注重时间上的比较,即一个地区在几年内人民的幸福水平如何变化。这样才有助于地方政府及时了解民生状况并调整政策方向。当然,地区间的幸福水平比较也不可避免。但是,不同地区自身的条件不同,发展模式不同,机遇和挑战也不同,这就或多或少影响了该地区的幸福起点。幸福指数低的地区也不要一味的羡慕幸福指数高的地区。它们所要做的是在有限的资源条件下,尽可能发挥自身优势,物尽其用逐年提高地区人民的幸福水平。参考文献[1]徐中民,张志强,程国栋陈东景中国19年生态足迹计算与发展能力分析[冂应用生态学报,2003,14(2):280-285The Construction of Chinese Happiness IndexWANG Hui-Hong, CHEN NanSchool of Management, Fuzhou University, Fuhou 350002,ChinaAbstract: In recent years, peoples livelihood and environmental issues have aroused a great concern in the process of building aharmonious society in China. Therefore, based on the principles of people- centered and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the paper constructs Chinesehappiness index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input and output. It will tell us whether the Chinese provinces (regions)or cities pay attention to theinput of ecologicals while in the pursuit of the output of residents happy life. The indexs theoretical framework is derived from thehappy planet index. The residents' life satisfaction in provinces (regions)or cities is multiplied by residents life expectancy, then the resultwhich is called happy life year is divided by their respective ecological footprint. The innovation of this paper lies in the Chinese happinessindex construction, whose numerator stands for the output of people's happy life and the denominator stands for the input of the ecologicalresources,which measures the eco-efficiency of peoples happy life or sustainable happinessKey words: Chinese happiness index; happy planet index; life satisfaction; ecological footprint(责任编辑孙敬水中国煤化工CNMH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