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德在中国 纪德在中国

纪德在中国

  • 期刊名字:中国比较文学
  • 文件大小:570kb
  • 论文作者:北塔
  • 作者单位:中国现代文学馆
  • 更新时间:2020-0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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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比较文学24年第2期(总第55期)纪德在中国北塔(中国现代文学馆,北京100029)摘要:本文以详实的資料,全面介紹了纪德在中国被介绍、翻译和评论的实况,并进行了一定的考辨。我国最早提到纪德的是赵景深,最早翻译纪德的是穆木天解放前纪德的主要译者是卞之琳和盛澄华,主要研究者是张若名和盛澄华。解放后,也许是因为纪德的反苏问题使人联想到他的反共,所以国内基本上不再有对他的译介和研究;只有在1957年第9期的《译丈》上有一篇完全否定他的文章。直到1982年思想解放之后,纪德才再次引起中国知识界的注意。至今,纪德在中国的形象和声音有“愈演愈烈”之势,主要表现在大量的翻译上关鬟词:纪德;中国;译介Abstract: This article delivers an entire survey on the facts of the introduction, translationand comments of andre Cide in China with detailed data and certain argumentations. In Chinu, the first scholar mentioning gide was Zhao Jingshen, and the first translator of Gide wasMu Mutian. Before 1949, the main translators of Gide were Bian Zhilin and ShengChenghua, and the main researchers were Zhang Ruoming and Sheng Chenghua. Thereafterthere were few translation and study on gide perhaps because of his problem of anti-USSRwhich reminded people of his attitude of Anti- Communism at thut time, except an article seenin the 9th issue of the magazine "Translation", which denied him absolutely. Since: 1982after the new liberation of thought, Gide began to be noticed by Chinese elites once againNowadays, his image and voice have become more and more welcome, which mainly revealson a mass of translation and retranslation of his worksey words: Gide; China; trans旅法女学者金丝燕在谈论从1917年到1949年之间中国对法国文l16中国煤化工CNMHGCCVo.55W2,2004学的接受状况时,曾列过个表格。我们从中可以看出,在那些年代里,中国对纪德作品的翻译是相当可观的,达12篇,仅次于莫泊桑(39)、巴尔扎克(24)左拉(20)莫里哀(18)、罗曼·罗兰(15)、雨果(14)等如雷贯耳的名字,超过福楼拜(6)、都德(5)、司汤达(4)、卢梭(3)、伏尔泰(3)等同样耳熟能详的名字。但与巴尔扎克、卢梭等大师相比,纪德在中国的名声似乎还相当小,甚至比福楼拜等人的还小。“在中国纪德好像是人们熟悉的作家,但实在乂并不熟悉,甚至可以说还很陌生。”这是为何呢?让我们从纪德来到中国的第一个脚步谈起。早在1923年第14卷第1期《小说月报》上,在沈雁冰所写的“法国文坛杂讯”中,纪德就在中国首度出场了,茅盾说他“颇为…般人所喜”。在这本著名文学杂志的1925年第20卷第9期中,赵景深写了一篇短文《康拉特的后继者纪德》。赵认为,纪德《刚果旅行记》(Wyagau congo)“应该放在康拉特异国情调小说的一起”实际上,《刚果旅行记》是一部游记,而不是小说;可见,赵在当时根本没有看过原文,只是私自揣测或人云亦云。赵文只是简单的介绍而已,我国最早翻译纪德的是穆木天。穆是1920年代著名的象征主义诗人,他精通法文,尤其热衷于翻译、模仿法国象征派作品。穆译纪德小说《窄门》( La porte etoile)于1928年ll月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据盛澄华说,穆很早就译出了纪德的另一部名著《牧歌交响曲》( La symphonie Pastorale)°那大概是在1920年代和1930年代之交吧。此译本于1936年也由北新书局出版,译者署名为木天”。正如解放前的许多译著一样,此书没有前言后记,完全是赤裸裸的作品本身,显得很纯净。具有先进意味的是,此书用的是从左到右的横排法。《牧歌交响曲》是纪德旅居英国时所写的一部H记体故事。纪德的中国煤化工CNMHG中国比较文学2004年第2期(总第5期一些代表作在汉语中的重译率相当高,而其中最高的就是这部《牧歌交响曲》(现基本上统一译名为《田园交响曲》,与贝多芬的音乐作品名称一致),用盛澄华的话来说,它是“国内纪德翻译中销路最旺的一本”。1930年代中期,《文学》杂志编辑曾邀约黎烈文翻译纪德的短篇小说但黎一时找不到纪德的短篇,遂从《田园交响曲》这部所谓的“小长篇”( short novel)里面“栋着一个自成段落的插话译了,聊以塞责。”为此,黎还在为自己所选择的《法国短篇小说集》所写的序言中援引了欧美先例,为自己这种选译法做了辩护几乎在黎烈文的片断译作发表的同时散文家丽尼译出了全文,题为《田园交响乐》,一开始登载在《小说半月刊》上,后来由巴金列人其主编的“文化生活丛书”,于1935年6月由文化生活出版社印行。丽尼是根据英文转译的,出单行本之前,他曾请陆蠡等友人用法文本和日译本参校过。在《后记》里,他说在这部杰作里,“纪德底个人主义的虚无主义达到了极致“小长篇”也可以说是“中篇”( la nouvelle),所以杨武能在199年主编的《世界中篇名著金库》中,也把它收人了。而且跟黎烈文一样,他也把纪德的这个篇名用作为整部书名。译者庄慧君对它的风格作了精当的点评,说它“具有纪德散文体小说的风格,注重人物的心理刻画,在平淡无奇的色彩中隐含抒情意味。这种手法吸取了意识流作家的技中国最早深入研究纪德的是我国最早的女博士之一张若名。1930年秋,张在法国里昂中法大学完成了博士论文《纪德的态度》(LAitude d’ Andre Gide)。论文系统地论析了纪德的人格、宗教信仰、道德观念、对待感官事物的态度,还论述了纪德与自恋主义( Narcissine,以前曾有人音译为纳蕤思主义的)象征主义、古典主义的关系等。里昂中法大学把这部论著评为最优秀论文,奖励了张若名500法郎,并印发了180册。1930年底张若名回国任教于北京中法大学服尔德学院(即文学院,“服尔德”是法国文豪伏尔泰的旧译)。1931年她的论文作为中国煤化工CNMHGM55No2,2004中法大学丛书之一出版由于它在当时还是法语版,所以由北京饭店的法国书店发行。1931年第1卷第1号的《中法大学月刊》还对此书作了专门介绍。1930年,纪德虽然已经是法国文坛的执牛耳者,但只有6l岁。在这个年岁,对于其作品的研究已经形成了博士论文,这在中外文学史上是见的。这使纪德本人都感到有点“受宠若惊”。1931年月,他看到那篇论文后给张写了一封“感恩戴德”的信,给予了后者极大的感谢和极高的评价:“透过你的大作,我似乎得到了新生……我确信自己从来没有被别人这样透彻地了解过张若名的这部博士论文曾由张雁深翻译出大意,发表于1940年9月出版的《法文研究》第1卷第9期“纪德专号”上;但直到1997年才由三联书店重新印行。这是中国学者最早研究纪德的专著。①盛成称张若名是“纪德的伯乐”,邵燕祥称她为“纪德的知音”,乐黛云张辉认为她“为中法文化交流增添了一段佳话。1988年5月,美国的中国近代史专家林如莲还在哥伦比亚大学的一个国际学术讨论会上,就“张若名与纪德”做了专题报告称两人是“真正的知音”。张若名并没有就此终止纪德研究。在1935年4、5月合刊的法国著名文学期刊《法兰西水星》( Le mercure de france)上,她发表了《关于安德烈·纪德》一文。针对30年代初关于纪德开始信仰共产主义的传闻,她说纪德基本上是个艺术至上主义者,信仰的确定是暂时的,不确定才是常态。纪德一开始确实拥护苏联,所以苏联政府发动世界各国文化名人赞扬纪德,还邀请纪德访苏;但回国后,即1936年,纪德写了《从苏联归来》( Retouches a mon retour d'U.R.R.S)一书,严厉揭露、批判了苏联的阴暗面,尤其把火力集中于斯大林的个人崇拜。于是到处都传说纪德的忘恩负义,这引起了全世界范围内的热烈争议。张若名的文章是比较早的郑超麟先生表现得很理智,他既没有在纪德亲苏时欢呼,也没有在纪德反苏时詈骂,而是将《从苏联归来》书译了出来,于1937年1月由上海亚东图书馆印行,让读者自己去看着文本评判。那时郑超麟是中国煤化工CNMHG中国比较文学x4第2期(总第55期托派政治犯,被国民党关押在中央军人监狱里,与难友著名作家楼适夷等人一起奉命翻译外国军法,他足抽空偷偷译出《从苏联归来》的。书出来后,颇受关注,重印了好几次,产生了相当大的政治影响、这种影响也波及译者个人的命运。解放后郑曾仅仅为译过这本“阻止好多百年人投奔延安的”反动书”而再次入狱!⑩纪德很快就对人们的攻击做出了反应,写了小册子《我的〈从苏联归来》再润色》。郑超鳞旋即将它详出,改名为《我的(从苏联归来)答客难》。这两本译茗出年出版时,由于译者是犯人,所以署的是笔名“林伊文”。1998年,辽宁教育出版社将它们合成一册,作为《万象书坊》之种而再版。1937年5月,上海的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出版社引玉书屋也刊印了《从苏联回来》但译者没有署名。据说这是戴望舒译的。如盛澄华曾说:“纪德的《从苏联归来》当年在欧洲也大掀起一阵狂风暴雨当时在国内也像有几个人同时在翻译,至少我在某杂志上注意到戴望舒的译文”。但这次译事连戴望舒的摯友施蛰存都不知道。直到1940年,在香港叶灵风家中,施才看到此书,叶告知他是望舒译的。第二天,施当面问戴,蛾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戴为何要对此事如此讳莫如深呢?施认为,戴“不会主动翻译这本书”。可能是因为书商力劝他,还给了他较高的报酬。③戴当时的基本思想倾向是亲苏亲共的,这跟纪德的反苏反共是牴牾的。戴译此书,有违背自己心愿的成分,他对纪德可能是有意见的,以至于不愿意把自己的清名跟“纪德”放在一起。在《题记》中,他像是为自己开脱罪责似地表明心迹说:我们所以出版这本书,不是想毁谤苏联,那是一种无益的事。”“读了这本书,任那些利用纪德的人怎样宣传,只要读者是纯洁的健康的,他会了解苏联的实在情况。正是由于《从苏联归来》所引起的广泛讨论,使纪德成为全世界关注的热门人物,用鲁迅的话来说是“当时中国知识界一个较为熟识的名字”。190年代后半期,中国对纪德的介绍、研究和翻译掀起了一个小中国煤化工CNMHGCLIc Vol. S5 No. 2, 200小的高潮重要的文章有沈宝基发表于1936年4月《中法大学月刊》上的长文《纪德》,对纪德的创作结合生平做了全面的介绍,并划分了三个阶段;还有刘莹在1936年第9卷第4期《文艺月刊》上发表的长文《法国象祉派小说家》,把纪德列入象征派并进行了重点论述,但没有说明纪德何以是象征派——其实纪德充其量只有象征派的倾向,或者说几乎所有现代主义作家都有象征气息。不过,此文也全闻评述了纪德的生平、旅行、宗教观、艺术观、道德观以及性爱观等。甚至鲁迅也自己操刀,通过H语翻译了纪德的《描写自己》以及东京大学教授石川涌的有关评论文章《说述自己的纪德》,以笔名“乐雯”发表在《译文》1934年第0期上。卞之琳是纪德作品的主要翻译者之一。我国的纪德研究权威盛澄华说“卞氏是…用功于纪德的少数人之一”。如并说“卞之琳介绍纪德很有成绩”。1936年,文化生活出版社印行了他译的《浪子回家》。这实际上是一部文集除了《浪子回家》( Le retour de l' enfant prodigqe)外,还包括《纳蕤思解说》( Le traite du narcisse)、《恋爱经验》( La tentative amoureuse)等。“解说(taie)”一般译为“专论”,是一种西方的传统文体;但纪德对它进行了改造,弄得根本不像标题所说的“专论”。“解说"本是日语词汇,卞之琳借来命名纪德那种“像散文诗、像小说、像戏剧”的混杂文体。②但也还是一种差强人意的译法。此书于1947年6月由文化生活出版社重印,连同卞译的另一部纪德名著《窄门》一起推出。《窄门》表面上是一部“恋爱小说”,但它“照(应该是“昭”——笔者按)示”的是“基督教或任何宗教的神圣悲剧”,即“虚无的从人间圈出了块禁地,称之为天堂一类的名字,把门收得不近人情的狭窄,而叫你拼命钻进去。除了《浪子回家》和《窄门》,卞之琳还译过纪德的其他一些著作。在1936年4月27日的《国闻周报》第13卷第16期上,发表了卞译《赝币制造者》第一部第一章。同年暑假,卞之琳去青岛海滨度假期间,开中国煤化工CNMHG中国比较文学204年第2期(总第55期)始应中华文化基金会编译会之约翻译全本《赝币制造者》。同年10月,他回家奔母丧后回到青岛继续翻译,两个月后,毕其译事;但整部译稿抗战时在香港丢失。1937年6月至8月,在浙江雁荡山灵峰寺大悲阁他译出了《赝币制造者写作日记》和《窄门》。就在8月,他在上海租界的李健吾家里译完了《窄门》,又在好友著名诗人王辛笛家里写出译序和附记。同年,卞之琳还译出了《新的食粮》。1938年,他在成都与何其芳、方敬、朱光潜、罗念生等人自费创办了小型文艺半月刊《工作》他自任主编,一共出了8期,每期都连载《新的食粮》,此书的第四卷第第二章还曾在1942年12月桂林出版的《创作月刊》第2卷第1期上发表过。同年,他写了《纪德和他的(新的食粮)》一文,次年即1943年5月发表于桂林的《明日文艺》创刊号,旋即作为1943年10月由明日社出版的《新的粮食》的“译序”。那篇序洋洋洒洒,从精神到文体,对纪德的作品(不止《新的粮食》)做了深刻、精到的论述,其中最精彩的是关于《尘世的食粮》与《新的食粮》的比较,卞说《新的食粮》本身“就反映了从《尘世的食粮》到《新的食粮》的演进”正如卞之琳研究专家江弱水所说,“在十几年的时间里,卞之琳对纪德保持恒久的兴趣,并孜孜不倦地移译,而且每当结集印行时又总是用心写作序文……纪德对卞之琳的影响是毋庸置疑的。”卞自己也说过,“三十年代中期起,我已经开始更欣赏安德列·纪德后期明朗、陡峭的小说文体。”但许多研究卞之琳的学者都忽视了这一点在江弱水之前,只有香港女学者张曼仪简略提到过。她说卞之琳的小说片断《山山水水》跟纪德的作品风格一样,“抒情的冥想……占了主导地位,情节的推进似不及哲学’的表现受到重视。”②她还从卞的作品中拈了一个细节,以实证这种影响的存在。女主义公未匀曾读过“一位现代法国作家的一段议论,一个把喜悦当德行的赞颂。”张认为,这位法国作家就是纪德因为纪德在《新的食粮》中表达过类似把喜悦当德行的赞颂”:“一片弥漫的喜悦浸浴着大地,那是大地应太阳的呼召而渗出来的。122中国煤化工CNMHGCLCYal,55_No.2,2004《山山水水》是卞之琳的一部长篇小说,写于1941年到1943年之间,也许由于卞自认“天生不是小说家的材料”,此书以前一直没有出过单行本,只有一些片断在《文阵丛刊》和《文艺复兴》等刊物上发表过,而且用的是笔名“大雪”。50年代初期,也许是为了在那种意识形态情势下为了表示彻底与过去告别,或者因“悔其少作”而意欲藏拙,卞甚至把全稿烧毁”了。但“已经不能烧干净了”后来,在朋友的劝助下他又把那些片断收集起来,出了单行本。原著的各部分都相对比较独立,所以卞本人号召读者把这部小说“作为散文集读,也因此,我们可以说,虽然我们今天只能看到这部小说的一些片断,但不太影响我们对它的风格的把握——它的风格的最大特征之一本来就是“散”,就是片断的连缀。从这些劫后余灰中,我们约略可见纪德的影响如文体上的混杂,如抒情气息,如辩证意味,如松散结构,如自叙传色彩,如“抒情的成分重于思索的成分,爱重于思想诗重于哲学江弱水认为一般学者看不到纪德对卞之琳的影响的原因是:“一位散文家对一位诗人的影响往往表现得更隐秘而不易明确指认。③江以其擅长的管窥之法,明确指认了不少“广泛而深刻”的影响,并总结说纪德的思想文字已经化成了卞之琳的血肉,以至于叫人浑然忘却那个营养源。他从思想和文字两方面论证了这些影响。如卞之琳曾总结纪德的风格是“多变”和“快变”,而江认为卞自己所津津乐道的“螺旋式上升”的思维模式的根基也在“变”。再如卞在诗文中用了纪德散文中“最为人称道的手法”,即“一点一点地安排精细的感觉,然后是打成片的整体的效果1930年代翻译纪德的还有黎烈文。1937年5月,上海生活书店出版了他的译文集《遥近草》,里面收录了纪德的小说《邂近草”三则》(实际上是《新的食粮》的一些片断),杂文《一件调查的材料》,还收录了法国大作家玛尔洛(即莫洛亚)关于纪德的论文《纪德的〈新的粮食》以及苏联名作家爱伦堡的《纪德之路》。黎烈文之所以要用纪德的小说名作为书名,是因为他认为纪德是一位“忠于自己良心的老人”,他爱读纪中国煤化工CNMHG中国比较文学x04年第2期《总第55则德并钦敬纪德,尤其是在纪德亲苏之前。9也就在1%45年12月的《希塱》第1集第4期上,冰凌发表了《纪德的姿态》一文。冰凌就是著名小说家路翎。至今为止,在中国所有关于纪德的文章中,这一篇是最有才华的。路翎在一定程度上对纪德是持批判态度的,但他的批判闪现着理解和理性的光芒,而且是在肯定中的否定具有辩证精神。他一方面说“纪德,终他底一生,只能做一个苦闷的智识阶级的代言人“部但又说“纪德是反抗者,这反抗的本身是辉煌的。”从承受苫闷和反抗现实这两而来说,纪德有理由成为“一些人们底心灵的避难所1947年,纪德众望所归,朵获诺贝尔奖。在他获奖前夕,即1947年7月、上海作家书屋出了纪德的一本比较特殊的书,叫《女性的风格》,译者是金满素。此书原名是“L'6 ole des femmes”,原义是“女子学校盛澄华译作“女学”,实乃“的译”—按照金的说法,这个题名可引申为学派、学风学说等假借意义,更有心理思想、人生观、体裁诸意义。尽管金做了这番解释,但他的译名还是让人觉得“奇特”。在金之前,王力译过此书,但他取了一个“有点太花招(应该是‘花哨’——笔者)”的名称,叫《一个少女的梦》。据说陈占元后来也曾译过此书,题为《妇人学校》,盛澄华认为这是个“比较老实”的译名:因为纪德的这个书名取自莫里哀的著名喜剧《太太学堂》L' ecole des femmes)每年的诺奖都会引起中国文坛的或大或小的轰动。纪德获奖后,中国再度掀起一个小小的纪德高潮。获奖消息传来,盛澄华就写了《介绍一九三七年诺贝尔奖金得主纪德》一文,在上海的《中国作家》第2期和北平的《益世报·文学周刊》第68期上同时发表。引起了“广泛的注意”。的《益世报》用了一整版,《大公报》用了半版,宜传此事。有人从日语转译并发表了纪德的答谢辞《我的感想》。纪德把自已的获奖比成“一个获得称赞的孩子”。他当时已经是七八十岁的老人。中国虽然历来都有“返老还童”、“老夫聊发少年狂”的说法;但有些人听他们所崇拜的纪德老人称自己为小孩时,还是不能理解这份“童心的喜悦”,“颇有24中国煤化工CNMHGCLIC Vol 55 No. 2, 2001以为失身份者”不过,一般中国人对他还是表达了极高的敬意。在1947年第43卷第18号的《东方杂志》上,发表∫王锐的时文《安德烈纪德——本年度诺贝尔文学奖金获得者》,说纪德具有“不畏艰难努力进取”"的精神;同年第2卷第1号的《人世间》上,赵景深发表了《纪德年来的H记》·文,称纪德是“我们时代的主要代言人”。1947年9月,文化生活出版社推出了卞之琳译的《窄门》,并重印∫卞译《浪子回家集》;1948年4月,文化生活社印行了盛澄华译的《H尼薇》( genevieve)。1948年和1949年,两度重印了丽尼译的《田园交响乐》。在研究纪德方面坐第一把交椅的中国学者是盛澄华。他虽然起步较晚但成绩最多、成就最高。他说自己在介绍纪德的人中是“最带韧性的一个”,并说“纪德对他的影响太深”。早在1934年他还在清华研究院读研究生时,美国老师温德先生就开设过专题研究纪德的课程,可见温德的鉴赏力和预见性。盛澄华对温德怀有莫大的感激之情,称温德是“指引我法国现代文学道路的第一人”,还把他的专著《纪德研究》题献给温德。学生时代的盛澄华就写过一篇题为《安德列·纪德》的习作,写完的确切时间是1934年12月5日。这篇文章以介绍纪德的生平为主,确实比较粗浅。后来,盛澄华到巴黎去留学,把几年时间都花在了读《纪德全集》上,还做了“一千三百十三页蝇头蟹文的笔记”,并立志要写一本关于纪德的书。1935年,在巴黎留学的盛澄华结识了纪德,从此两人哪怕是在盛回国后都一直有书信往还。1945年,当时由上海迁移到了重庆的文化生活出版社出了他译的《地粮》( Les Nourritures Terrestres)。他在写于1942年11月的长篇“译序”中,说《地粮》“是一本诗意强烈的书。若把这书看作纪德某一时期中心灵的自传自无不可。”《地粮》之后,盛花了三个夏天加一个秋天译成了30万字的长篇小说《伪币制造者》,此译稿在他身边搁了3年才得以由文化生活社出版。他写了长达97页的序言,那是在“重庆人士纷纷打算逃往兰州的冬天”,他连续熬了15125中国煤化工CNMHG中国比较文学204年第2期(总第5朝个通宵写成的1948年,盛澄华出版了部头颇大的《纪德研究》,使中国的纪德研究达到至今仍然“无人逾越的顶点这实际上是一部论文集收录了他从1934年到194年15年间所写的关于纪德的文字。除上面提到的两篇外,还有《地粮·译序》、《纪德艺术与思想的演进》、《纪德的文艺观》、《纪德作品年表》、《纪德书简》,甚至还有用来“张目”式的《纪德近影及其签名式》及《纪德手迹》等。一看便知,这不是一部系统性的逻辑性的学术研究专著,内容比较驳杂。正如盛自己在《前记》中开门见山所说的:“称‘研究’,似乎口气嫌重了一点。”因为“各篇文字,性质很不统一”,而且有“重复之处”。我们与其把这话看成是盛的自谦,还不如看成是他的自明。所以钱林森说此书“论证严密”云云,恐怕是过誉之谀辞了,正如钱一方面说盛的有些言论“不无偏颇之处”,另一方面又自相矛盾地说盛“理论准确”笔者以为,所收文章中,最有价值的是《纪德在中国》一文,它虽然也写得比较随意、拉杂—该繁的地方从简该简的地方又冗余。但盛以当事人之一的身份,写到了一些纪德在解放前中国的影响的踪迹,对于笔者写作此文亦大有助益。解放以后,也许是因为纪德的反苏问题使人联想到他的反共,所以国内基本上不再有对他的译介和研究;只有在1957年第9期的《译文》上有一篇关于纪德的文章,而那篇文章完全是否定纪德的。直到1982年思想解放之后,纪德才再次引起中国知识界的注意。至今,纪德在中国的形象和声音有“愈演愈烈”之势。先说新时期以来关于纪德的研究。这时期的研究只有一部专著,而且是在台湾出的那就是复旦大学朱静教授的《纪德传》;°文章也要么是介绍性的、书评性的,要么是一些序跋文字,其中倒也不乏多面、精126中国煤化工CNMHGCLIC Vol 55 No. 2, 2004深与新颖,但总体来说还没有超过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张若名、卞之琳和盛澄华三人。新时期以来,中国知识界对纪德的关注还是以翻译为主,研究与翻译结合得非常紧密。一开始基本上是重印和重译,后来才加了新的篇目其中重译的有1982年《国外文学》发表葛雷译《浪子回头》。1985年陕西人民社出版《法国二十世纪中短篇小说选》,收入廖练迪译的《浪子回头》。1986年第4期《世界文学》发表胡承伟译《纪德日记选》。1986年4月湖南人民社出版的《刚果之行》,刘煜、徐小业译1986年11月湖南人民社出版的《藐视道德的人—纪德作品选》,收入唐祖论译的《地上的粮食》和《新的地上的粮食》桂裕芳译的《窄门》钱志克译的《田园交响曲》。老一辈法文专家陈占元在序言《纪德和他的小说》③中说“纪德虽然挖掘人类最隐秘的内心活动但他像科学家一样谦虚而大胆,在文学和道德的问题上应用实验的方法。”又说:“他相信人类,人类的优点和缺点在他身上都存在着。”(第16页1987年9月漓江社出的《背德者窄门》收人老高放译的《窄门》。柳鸣九在序言《人性的沉沦与人性的窒息》中,对这两篇作品进行了精辟而深刻的分析说纪德“身上的矛盾表现在很多问题上,甚至有时达到了二元对立与分裂的程度。”(第12页1988年第1期《当代外国文学》发表刘锡珍译《浪子还乡》。1996年四川文艺社出的《世界中篇名著金库》,收入庄慧君译《田园交响乐》。1999年花城社出的《访苏联归来》,收入朱静译《访苏联归来》和《访苏联归来之补充》以及黄蓓译《刚果之行》。此书是经复旦大学教授、现代文学老人贾植芳建议译出的,所以前面有贾序。贾肯定纪德是一个远离功利主义的喜欢思索的作家”。在序的最后,他若有所127中国煤化工CNMHG中国比较文学24年第2期(总第55期指地说:“苏联虽然已在历史面前解体了,但纪德这本纪实性作品,作为历史经验或教训决不会失去其应有的历史意义和文学意义。”(第页2001年9月,译林社出了《纪德文集》,收入徐和瑾译《伪币制造者》、马振骋译《窄门》和《田园交响曲》以及由杈译《苏联归来》。徐和瑾在“译序”中介绍了《伪币制造者》的写作经过和主要内容,专门讨论了纪德提出的“魔鬼这个概念,谓“魔鬼在纪德的作品中是一种矛盾的形象,既是否定的因素、又是积极的因素。”(第13页)马振骋则在“译序中说:“纪德和普鲁斯特可以说是二十世纪法国文坛的双峰,虽然形态不同,但各有各的气势。”(第603页)属于新译的有:1986年11月湖南人民社出版的《藐视道德的人——纪德作品选》,收人华迎译《藐视道德的人》和郑永慧译《梵蒂冈的地窖》。陈占元在序中说:“《藐视道德的人》和《地上的粮食》一样,都歌颂主角精神和肉体的解放。”(第5页)陈又说《梵蒂冈的地窖》是“一部过渡性的作品”,因为它“有点不同于先前的作品,而接近后来唯一被纪德称为小说'的《伪币制造者》。”(第9页)几乎与华迎同时,李玉民也译了《藐视道德的人》,改名为《背德者》,收人1987年9月漓江社出的《背德者·窄门》。李在相当于跋的《作者简介》中说:“纪德的作品文笔清丽精湛,思想深邃细膩,语言温婉和谐,具有古典美。”(第320页)用这样的文字来评论纪德这样一位具有高度革命性的作家,也算是“发前人之所未发”。由于此篇与《窄门》是合在一起出版的,所以柳鸣九在序言中说:“《背德者》与《窄门》,往往被人当作……两部相对称的作品……人们又把这两部作品作为纪德思想中尖锐而深刻的矛盾的明证。”(第1页)1988年湖南人民社出的惠泉译《书信、日记及其他》,收入莱辛、赫尔德、劳伦斯等多位欧美作家的文字,属于纪德的有“1940年日记选”、《论戴高乐》和《论马尔罗》。128中国煤化工CNMHGCLIC Vol 55 No. 2, 2004200年译林版《纪德文集》收人马振骋译《违背道德的人》和徐和瑾译《梵蒂冈地窖》。徐在“译序”中说:“纪德使真和假的区别变得模糊不清,真的可以被看做假的……假的也会被看做真的,却不会改变世界的秩序。”(第390页)2002年1月《经济日报》出版社出了吴康茹、郭莲译《嚼着玫瑰花瓣的夜晚——瓦雷里与纪德通信选》。译者为每一封书信拟了个生动的标题,十分便于读者检索。在纪德作品的汉译史上,动作最大的是人民文学社与花城社联合推出的《纪德文集》。花城社的是五卷本,出版于2001年10月,人文社的是三卷本,出版于200年5月。诚如罗范先生为人文社版所撰写的序言中所说,人文社“出版《纪德文集》收入纪德的大部分叙事作品(即小说,笔者按),同时花城出版社也出版《纪德文集》,收入纪德的重要散文和杂文。这样,纪德的作品,除早年的诗歌和日记、通信外,基本上全部呈献给了我国读者。”(第1页),罗芃还不忘对纪德的小说给予了高度的评价,说“纪德的小说每一篇都是试验,这对后来的革新者是弥足珍贵的启迪。”(第17页)人文版所收小说中除了卞之琳的《浪子回家》、盛澄华《伪币犯》桂裕芳的《窄门》和李玉民的《背德者》是旧译外,桂裕芳的《梵蒂冈地窖》李玉民的《田园交响曲》赵克非的《太太学堂》罗国林的《大地食粮》和张冠尧的《大地食粮》(续篇)都是重译,而施康强的《乌连之旅》罗贝尔的《热纳维埃芙》李玉民的《帕吕德》和《忒修斯》则都是新译。花城版分日记、散文、传记、文论、游记五卷。朱静的《访苏联归来》、黄蓓的《刚果之行》是旧译,李玉民的《人间食粮》和《新食粮》以及部分日记是重译,李玉民的《放弃旅行》、《漫游土耳其》《布列塔尼游记》、一部分文论、大部分日记和由权的《乍得归来》、罗国林的《如果种子不死》陈占元的《安德烈·纪德谈话录》桂裕芳和王文融的大部分文论则都是新译,正如主编和主译李玉民在总序中所说的“这五卷中,有五分之三的篇章,是首次翻译”。(第11页)总序颇有纪德风格,题为中国煤化工CNMHG中国比较文学004年第2期(总第55期纪德的写作状态”。他用第二人称模拟直接与纪德对话的方式,调侃道:“安德烈,我觉得你为文实在狡猾,似乎设下重重陷阱,有意捉弄当时和后世评论你的人。”(第1页)李肯定了纪德作品中的人物及其理想,说纪德创造出了“生来就与众不同、无穷变化的理想人物”。(第l1页)李玉民先生是新时期以来翻译、研究纪德成绩最大的学者。除了上面提到的译介外,他还跟由权合译过《纪德散文精选》,其中《人间食粮》、《新食粮》、《日记选》、《放弃旅行》、《书信选》、《普洛塞耳皮耶四幕》、《秋展漫步》、《文学回忆和现实问题》是李玉民译的,《刚果之行》《乍得归来》、《如果种子不死》是由权译的。李在题为同几个纪德对话”的序言中说:“纪德笔下的人物都那么怪,让人无法捉摸,肯定不是什么善类。⑥另外,他还重译或新译《背德者》、《窄门》、《田园交响曲》、《帕吕德》、《忒修斯》,结集为《背德者·窄门》,由北京燕山出版社出版。在题为“自相矛盾的魅力”的序言中,李玉民说:“纪德喜爱快乐,但更喜欢变化此外,钱林森先生在煌煌巨作《法国作家与中国》中,开辟专节,以心智时代的象征”为题,介绍了1995年之前纪德作品在中国被翻译研究的一些状况;那是在盛澄华《纪德在中国》一文的基础上做出的报告,对盛的《纪德研究》作了极高甚至是过高的评价(见上),而对有些情况的介绍(如新时期以来的情况)却显得过于简单。钱说“纪德与中国是一个大题目”。笔者对这个大题目的工作虽然是在盛钱二人的基础之上做出的,但也只是做了一些小小的整理工作而已。也许我们可以把纪德在中国似熟还疏的原因归结于:一、纪德是新文学风格的开创者,他的小说缺乏鲜明的人物形象和引人入胜的故事情节,这对普通的传统的读者来说未免有点太“超越”,使他们的接受产130中国煤化工CNMHGCLIC Vol 55 No. 2, 2004生了困难。二、1947年纪德获诺贝尔奖木来是可以使他在全世界“暴得大名”的,但他的运气不如泰戈尔、萧伯纳等人,由于战乱等原因,他没能踏上他一直向往的中国,也由于1940年代末中国正处于国共激戕时期,文化凋零,有点宣传性的东西已经不错∫,哪还顾得上他那些深奧而雄丽的文字呢。纪德的获奖没有在中国形成一个很大的事件所以没有充分历史化,他的声名也就没有广泛传播。三、最严重的是中国的文学教育思路以及对西方文学的接受等方面存在着严重的偏颇,正如李玉民先生所揭露的:“纪德是我们那些老先生避而不谈的作家之一…那时我们大量阅读法国文学原著,现代作家截止罗曼罗兰,以后便是碰不得的资产阶级腐朽文学’了”。6在那样狭隘而愚昧的教育引导下,至少有两代中国人不知道“现代文学”为何物,当然谈不上对纪德这位现代文学鼻祖的了解了。注①《20世纪法国作家与中国》,南京大学出版社2001年第316320页。②徐知免:《纪德和他的《刚果之行》,读书》1986年第11期第93页③《小说月报》923年第14卷第l-3期,书目文献出版杜1981年《小说月报》1925年第20卷第9期,见第912期合订本第1537页。⑤⑥盛澄华:《纪德研究》,上海森林出版社194年第371372页。⑦黎烈文译《法国短篇小说集》,商务印书馆1935年第2贞8丽尼译《田园交响乐·后记》文化生活出版社1935年第3页。⑨杨武能主编《世界中篇名著金库》四川文艺出版社19×年第235页。⑩张若名:《纪德的态度·纪德给张若名的信》,三联书店199年,第1页。⑩钱林森在195年春之前说盛澄华出版于148年的《纪德研究》“到目前为止仍是第本的纪德研究'专集”。我不知道他是从那种角度来说这“第一”的。世界的?还是中国的?这两个角度都不对。也许说汉语中的“第一"还可以,因为张的著作确实是997年才由周家树翻译成汉语出版纪德的态度序》第3页⑩3邵燕祥《纪德的知音),载《读书)195年第3期④乐黛云、张辉:《纪德的态度》,载《书与人》9%6年第1期,第99100页。⑩转引自张若名(纪德的态度》陈敬堂译,三联书店1997年,第192页。⑩郑超舞:《从苏联归来我的(从苏联归来)笄客难》译者新序《六十年前一场世界性争中国煤化工CNMHG中国比较文学24年第2期(总第55期)辽宁教育出版社1998年第3页。⑩⑨我盛澄华:《纪德研究》,上海森林出版社1948年第378、372、373、373-374、378页18施蓝存:《诗人身后事》,《香港文学》90年第7期第5页⑩《載望舒全集》散文卷,中国青年出版社199年,第179页鲁迅:《(描写自己}和《说述自己的纪德)译者附记》,《鲁迅全樂》第10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第454页⑤⑤钱林森:《法国作家与中国》福建教育出版杜195年,第553374.552、552、552、557页②盛澄华:《纪德研究》,上海森林出版社1948年第371贞。@《浪子回家译者序》,文化生活出版社19年第1页。⑧不知何故将“食粮改成了“粮食”,恐怕是编者故意自作主张改的或者只是误印。卞之琳本人似乎从来不认可这种改动在“译序”里,他一直说“食粮”而不是“粮食”,1995年8月,中国工人出版社将它收入《中国翻译名家自选集卞之琳卷)时;2000年12月安徽教育出版社把它收入《卞之琳译文集》时,都是《新的食粮》⑥④《卞之琳译文集》,安徽教育出版社2000年第67页。@⑥③的江弱水:《卞之琳诗艺研究》,安徽教育出版社2001年,第20、2、218、2x8、215页。的③③卞之琳:《山山水水卷首赞语》,香港山边社1983年,第8、9、13页②张曼仪:《卞之琳著译研究》香港大学中文系印行,1989年8月第88页卞之琳:(山山水水》香港山边社1983年第868页。①(卞之琳译文集)第683页。⑩卞之琳:《沧桑集》,江苏人民出版社1982年,第184页。④黎烈文:《解近草前言》,上海生活书店1937年第2页。①张业松编《路翎批评文集》,珠海出版社1998年第15、18页。g金满素:《女性的风格译者几句话》、上海作家书屋197年第1的钱林森:《法国作家与中国》,第374552页。4盛澄华:《地粮·译序》,第7页⑤盛澄华:《纪德研究前记》,第3页。被台北业强出版社列为世界文化名人传记”丛书,于197年出版6此文曾发表于《法国研究》1984年第1期。6《纪德散文精选同几个纪对话,人民日报出版社199年第2、1页的《背德者·窄门》,北京燕山出版杜200年,第4页。纪德在给盛澄华的信中屡屡表示出前来中国的愿望”,见《法国作家与中国》,第546-547页。132中国煤化工CNMH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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