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法是生成的,不是合成的

2008年1月天津外国语学院学报第15卷第1期.Jan. 2008Joumal of Tianjin Foreign Studies UniversityVo1.15 No. 1语法是生成的,不是合成的王强(重庆邮电大学外国语学院,重庆400065)摘要:语法合成说的 致命缺陷在于,它认为词汇和语法之间没有明显的界限,从而否定语法的独立存在及其在句子生成过程中的作用,而这与其认为语法独立存在的预设相矛盾。以逻辑和语言事实为根据,对语法合成说进行证伪,证明儿童语言习得的阶段性特征、语法演变、语法标记的差异、双宾结构中动词的方向性等问题均不构成对生成语法的任何挑战。语法总体上是一个离散的、递归的、层级的系统,因而必然是生成的。儿童句法获得的特点为语法生成说提供了进一步的佐证。关键词:语法;生成;合成;离散的、递归的、层级的系统;儿童句法获得Abstract:This article points out that the deadly defect of the proposal of“grammar is integrative"lies inthe fact that it blurs the distinction between lexicon and grammar , therefore，, in turm denies the independ-ent existence of grammar and its role in the generation of sentences , contradicting its presupposition thatgrammar exists independently. The article attempts to falsify the proposal of “grammar is integrativethrough logic and empirical evidence and verify that the phase features of children ' s first language acqui-sition , grammatical changes , differences of grammatical marks across languages and directionality of verbsin double object constructions pose no challenge at all to generative grammar. It holds that grammnar is adiscrete , recursive and hierarchical system in general , hence must be generative. And the features of chil-dren’s acquisition of syntax provide further evidence.Key words: grammar; generation ; integration ; discrete , recursive and hierarchical system ; children's ac-quisition of syntax中图分类号:H314文献标识码:A 文 章编号:1008 - 65x(2008)01 -0019 -081引言符号单位。语法结构是单层的,其符号结构直石毓智的《语法是“生成的”还是“合成接对应于外在世界的事理结构;(2)生成语言的"?》(2006)从儿童语言习得、语法的历时属学忽略语法的历时属性,不能推出过去的语法性和共时属性三个方面试图弥补Langacker认现象,也不能解释同类结构在不同时期的语法知语言学的缺憾,回答“一个人何以拥有理解标记现象;(3)不同语言的概念结构差别导致和说出自己母语中无限新句子的能力”这一问语法结构的本质差别,任何语法结构都有程度题。其主要观点为:(1)儿童的单词语阶段反不同的词汇限制。合乎语法的句子不能靠简单映词汇和语法不可分,双词语阶段的特征表明的规中国煤化工的组合限制,才能儿童首先习得词,再把词临时“组装”成更大的正确YHCNMHG成的。本文以逻收稿日期:2007-05 -08作者简介:王强( 1979-) ,男,讲师,研究方向:生成语法9天津外国语学院学报2008年第1期辑和语言事实为根据,通过对语法合成说的讨的问题上违反了逻辑同一律(既为A又为非论,试图证明儿童语言习得的阶段性特征、语法A) ,这是石文语法合成说的致命缺陷。演变、语法标记的差异、双宾结构中动词的方向石文认为:“儿童在双词语阶段表现出了性等问题均不构成对生成语法的任何挑战,并高度的一致性,尔后就开始逐渐分化,掌握越来在证伪语法合成说的基础上论述语法生成说的越多的自己母语的语法特点。”这正是生成语理论渊源及其理据。法的观点,儿童在双词语阶段表现出的高度一2语法不是合 成的致性正说明UG的存在。石文在不经意间用另2.1关于“来 自儿童语言习得的启示"- -种表达方式说明了试图反对的生成语法认为石文认为:“儿童的单词语跟成人语言中UG必然存在的观点，而这与石毓智(2005)否的单个词汇的性质很不一样,往往包含丰富的定UG存在的观点相矛盾,石文再次违反了逻信息,具有一个句子的作用”,并因此得出“词辑同一律。“儿童只有掌握了一定量的词汇之汇和语法混沌不分”的结论。这显然是以偏概后,明白词汇的所指对象,才能把它们组装成更全的。如果儿童的单词语阶段能够得出这样的大的语言单位一-语法结构。” 我们反对这种结论,那与其性质不同的成人语言是否也能得观点。首先,靠什么来“组装”?如何“组装”?出同样的结论呢?回答是否定的。儿童双词语如果不靠天赋的语法规则,能组装起来吗?第阶段的词汇和语法也是混沌不分的吗?回答也二，语法结构并不是比词汇更大的语言单位。是否定的，因为如果也不分的话,石文举的那些语言单位包括词素、词、句子等单位。如果词汇例子,如“妈妈吻”、“坐椅子”等不都包含着主和语法像石文所说的混沌不分,作为语言单位,谓结构和动宾结构的语法关系吗?词汇和语法之间就无所谓大小之分。的确,儿童单词语阶段只会说单个的词语,“语法结构是单层的,其符号结构直接对应尽管如此,我们仍不能认为此时不存在语法,也于外在世界的事理结构。”语言是单层或单向的不能说词汇和语法混沌不分。儿童的单词语实是指语言从书写和发音上来说是一个线性序列，际上代表了一个句子,是单词句。儿童在单词但稍微深人一点我们就不难发现语言是层级性语阶段时的语法与儿童在大约2.5岁时形成的的。以简单的主动宾结构为例,主语和宾语在句语法具有完全不同的性质。前者的语法尚处于子中的句法地位就不同，动词- -定是和宾语先结初始状态,因为此时儿童的语言官能还未受到合产生动宾结构，再与主语结合生成句子,这就外部经验的激活,而后者的语法基本形成，即参体现了一种层级关系。至于复杂句,那更是由多数已经调定,语法进人稳定状态。简言之,儿童个层级结构组成的。石文只看到表面现象。语从单词语阶段就有语法,而且是他们自己的语言的单向性是气流的表象,语言的层级性是逻辑法,即普遍语法UG。如果词汇和语法之间像的、本质的。至于直接对应，那就更谈不上了。石文所声称的那样“并没有明显的界限”或“混外在世界的事理结构与人的经验结构是一致的，沌不分”,那词汇就可以替代语法,或者无需语但与语法结构不是完全一致的。 比如,在“我爱法就可以直接组织言语,即儿童双词语阶段和她,所以我娶她”这样的事理结构中,因在前,果成人语言中语法都可以不存在。如果语法可以在后,但是用语言表达出来可以是果在前，因在不存在,何来“语法是生成的还是合成的”这样后，即I married her because I loved her. 又如,歧的问题?何来“语法结构”、“语法化”、“语法规义句Flying planes can be dangerous. 和Tom de-律"这样的术语?因为这些问题或术语都预设cided on the boat. 可以分别对应于外在世界的两了语法的独立存在及语法和词汇之间的明显界个事中国煤化工限。石文认为儿童只要记住单词，再知道单词H.CNMHG;生长、无意识的的意思,不需要知道连接单词所必需的语法就过程,几而儿里似山万刀，几而他人指引,所有可以说话是认为语法不存在的观点。石文在语人都相同，并与人的其他认知能力无关(王强，法是否存在和语法与词汇之间是否有明显界限2006)。石文认为儿童先记词汇再知意义,然20语法是生成的,不是合成的后“组装”成句子，却忽略了句子背后的深层抽作为汉语本族语者,笔者认为后两者完全可以象规则，回避了“靠什么来组装”和“如何组装”说,在实际生活中还曾听过。无论人们如何约的问题。而且这种先记词汇再知意义的语言习定俗成地使用,动补结构带宾语的现象都符合得理论实际上是加重了儿童的负担,不符合可下面的树形图。学性条件。VP语法是客观存在的,语法与词汇之间可以而且必须划出界限。语法是从无数的具体句子NP中抽象出来的语言结构,词汇是这个结构中的VAdvN元素或填充项。具体的句子是无限的，而支配句子的组合规则却是有限的。语法和词汇都是吃饱饭喝醉酒构成语言不可缺少的成分,它们在语言中的地位是平等的,无所谓大小之分。语法不能代替石文认为:“即使在同一语言的内部,同类词汇,词汇更不能代替语法。只有在承认语法结构的语法标记由于在不同时期的词汇来源不和词汇之间存在明确界限的基础上探讨语法是同,也会具有不同的形式特点和功能,也没有一生成的还是合成的才有意义。石文否认词汇和条一成不变的规律",并以被动格式为例说明。语法之间明显的界限,最终的后果是否定其语石文所谓的被动格式的语法标记实质是指在古法合成说本身。今汉语被动格式中是否引入施事。事实上,生2.2 关于“从语法的历时属性看”成语法对被动格式的解释已经相当透彻了,不石文认为生成语言学派的理论忽略语法的仅古今汉语的被动结构遵循相同的句法结构,历时属性,并以现代汉语的名量词重叠表遍指英汉被动结构也是如此。“被"字句是移位生的现象为例说明。显然,无论名量词如何重叠，成的,被动句的句法结构是[C[T[vP[v被]v*都属于构词问题,与研究如何组词成句的生成P]]]]。英汉被动句的S-结构、D-结构、主语法(或句法)规则是无关的。目前,现代汉语目结构、NP转移及转移原因、NP对语迹的约束中可以说“人人”、“事事”等重叠的名量词,不及NP转移的距离均相同。“被”字是汉语言特大说“书书”、“灯灯”(涉及到语言运用),但这有的.具有强名词性特征(P-feature)的功能语不等于我们不能说(涉及到语言能力)。从逻类,“被”字结构的生成基本遵循同一种模式，辑上讲,如果可以说“人人”、“事事”,那“书长被句和短被句在转换中的区别可以通过核心书”、“灯灯”也应该可以说。我们之所以不说功能语类v的基本结构特征来加以解释。具体“书书”、“灯灯”,完全是人们约定俗成的用法。可以参阅王炳炎(1999)、熊仲儒(2003)、李红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和语言交际的需要,“书梅(2004)。依照上述基本观点,石文举的古今书”、“灯灯”等目前不大说的重叠名量词在不汉语被动格式遵循以下统- -的句法结构久的将来就可能从我们老百姓的口中说出来，vP如“嘉陵江的游船上,一.到晚上灯灯通明”。石文接着以现代汉语动补结构带宾语的现象为例说明语法系统的非均质性。我们欣赏石毓智采用归纳的方法得出动补短语带宾语的两DPV条规律,但这丝毫没有“打破业已存在的语法规律”,也丝毫不影响生成语法对该类结构的中国煤化工统一解释。同时,石文认为不能说“吃饱了馒YHCNMHG头”“喝醉了五粮液"等。同理,从逻辑上讲，规0如果“吃饱了饭"和“喝醉了酒”可以说,那“吃谤饱了馒头”和“喝醉了五粮液”也应该可以说。让敌人抓住了(你)21天津外国语学院学报2008年第1期“被”字引进的施事名词在施事者根据上下文.宾结构为例说明。我们不同意这一-观点。与被是不言而喻的,没有说出来的必要,或者无从说动结构--样,生成语法对双宾结构的解释也已出的情况下可以不出现。在表示没有施事的被经相当透彻，认为英汉双宾语结构存在统- - 的动格式的句法树形图中,用φ表示空着的施事,结构原则。双宾句是基础生成的,“给”字句但总的句法树形图不变,即被动格式的生成具(即与格结构)是由双宾句经过转换生成的。有统一的规律。在双宾结构中,直接宾语与动词的联系为直接语言作为一-种符号系统具有稳定性。语言宾语所阻隔,不能被具有词汇形式的动词所赋的稳定性是由语言的基础一基 本词汇和语法格。空动词概念的提出正好解决了这个问题。结构的稳固性决定的。迅速变化的-般词汇并具体可以参阅何晓炜(199,2003)、满在江不能改变语言的基本面貌(倪明亮，1990:42 -(2003)。的确,英汉双宾结构中存在着方向性43)。语法是具有很大的稳固性的。语言演变上的差异,但这并不影响生成语法对英汉双宾所变化的只是参数,不变的是原则,万变不离其结构进行统- -的解释。以石文认为存在疑问的宗。因为我们大脑中的UG具有生物遗传属句子为例:性,或者说是由遗传决定的。我们完全有理由(1 )John stole Mary a bicycle.相信,如果把我国战国时期的儿童放到当时的(2)约翰偷了一辆自行车给玛丽。英国,也一定会讲古代英语,或者到现在也一定(3)约翰偷了玛丽-辆自行车。会讲现代汉语。从《小雅》、《战国策》至今不过严格地说,(1)是双宾结构,(2)是与格结构,它两千多年而已，相对于人类数百万年的进化°们合称为双及物结构,石文将(2)当作双宾结只是沧海一粟。作为UG的一部分,约束原则、构处理是不合理的。(1) 的中文意思之所以不空语类原则在任何时代、任何语言中都是适用是约翰偷了玛丽一辆自行车,是由英文动词的。正如Chomsky( 2006) 2所说:“If the princi-steal本身的词汇特性决定的，与双宾结构无ples and parameters are correctly identified , then关。生成语法对(1)、(3)和(2)结构的解释分it follows , virtully by definiton, that parametric别如下:choices can vary but principles cannot. That is thevIassumption of the most sophisticated recent workon language change: David Lightfoot' s, to takeSpec2vone case. If current generative grammar can 't dealwith Old English ( and there is no reason to be-Spec1lieve that) , then it is mistaken , just as if it cannotdeal with modern English. They are languages ，V-vVPbased on the same genetic endowment. ”石文列16V举古代和现代汉语文学作品中的名量词重叠、动补短语带宾语、被动格式等语法变化现象都属于语言运用(即石文所说的“高频率使用”、“使用频率高”、“在表达功能上”、“功能差别”等)和参数问题。石文试图以变化的语言运用Marystolea bicycle玛丽偷了-辆自行车.否定不变的语言能力,以变化的参数否定不变的原则,这是不成立的。2.3关于“从语法的共时属性看”动词中国煤化工的词项a bedle合并:YHC N M H G赋予的论元角色石文认为,不同语言的概念结构差别导致客体得到允准。V' 和带有目标论元角色的词语法结构的本质差别,任何语法结构都有程度不同的词汇限制,还分别以英汉双宾结构和动项Mary合并形成VP,论元角色目标得到允准。22语法是生成的,不是合成的VP和抽象泛动词v合并,动词stole移到泛动记忆在儿童语言习得中有一定的作用,但词v形成v’。没有决定性的作用。记忆只限于词汇记忆，大VP部分语法结构是先天的,后天的学习只是调定语法结构原则的参数而已。正如洪堡特VP:VP2( Chomsky , 1966:20 , 64;洪堡特, 1998:69,71)所说:“如果你不用精神去深刻体会,同时不能?P找到构词的钥匙,光靠人类的记忆力是远远不够的”,“儿童的语言学习并不是-一个词句的量NP3PNP2的积累过程,或者是记忆的沉淀,也不只是两片嘴皮的重复运动,而是随着年龄和练习不断成偷了辆自行车 给玛丽长起来的一种语言能力”,“儿童学讲话并不是接受词语、嵌人记忆和用嘴唇咿呀模仿的过程,石文认为:“造成英汉双宾结构功能差别而是语言能力随时间和练习的增长”,“一个词的根本原因是两种语言概念化的不同”,并对在言语中的每-次必要的运用显然不仅仅是记“借”、“租”、“贷”等动词与它们在英语中的不忆力发挥作用的结果。若不是心灵本身就具有同表现作了比较。以“借”为例,英语中采用仿佛本能地创造语词的秘诀,依靠任何人类记borrow和lend两个动词,表示不同的方向(借忆力都是无济于事的”。人和借出),而在句法树形图中它们处于同样我们需要再次明确-一个事实,即生成语法的位置,即整个双宾结构是相同的。英语中的研究的是人类的语言能力而不是语言运用。在borrow和lend是“借"的意义的两个词位(lex-共时层面,研究统领人类语言的句法结构,只要eme),不是概念化的不同,而是语码化(codif-区分合法和不合法就足够了。结构本身没有意cation)的结果,两者是异质同构的( isomorphic )义,词汇按照- -定的结构组合在一起才有意义。关系。“租"、“贷”等其他动词也-样。意义只能描述,而无法解释。意义是人定的,不石文列举Ouhalla的三个表达式,说明“它具有客观性。意义是个神秘的东西,语符是否们无法保证生成所有合法的句子而排除所有不能听得懂依靠我们的感官。语符是经验的,但合法的句子”,并因此认为“任何语法结构都不逻辑结构是普遍的。是无限能产的,都无法根据词类来精确预测其3语法是生成的用法,都有程度不同的词汇限制”。在生成语综上所述,语法合成说已不成立。语法的法看来,句子结构的合法与否与结构中词汇的形成机制是生成的。生成语法理论(Chomsky,意义无关。不管是“吃父母”还是“吃食堂”,都1975:71)将-种语言L的语法定义为生成该符合现代汉语短语结构规则，都可以用生成语语言所有合法也只限于合法的序列的-套有限法的X-杠理论解释。一种语言中无论约定俗装置。语法是生成的,或称能产的、推导的、创成的搭配有多少,它们都无一例外地符合语法造的,含义都相同。从词源上讲,英文genera-规则。我们不可能说出“张三既不父母吃，也tive一词的词根是gene，即“基因”,这说明-一个不大碗吃,也不食堂吃”这样的句子。“吃父事物的生成与它的基因有关。我们研究语法的母”的意思是靠父母养活(表工具或来源)，“吃生成在一定程度上就是研究语法的基因,这与食堂"的意思是在食堂吃饭(表地点),这完全UG的基本思想是吻合的。在生成语法看来，依靠人们的理解,是人们在使用时赋予的。它语言中国煤化工说话人-听话人们都是现代汉语的动宾结构，动与宾之间的题是生成的主要是元关系授格关系、管辖关系都符合生成语法的指语么定土放的。0HCNMHG规则，因而都是合法的。至于这些搭配在英语语法是生成的有着悠久的理性主义传统。中如何表达则是翻译的问题。笛卡尔、洪堡特以及17.18世纪其他欧洲唯理23天津外国语学院学报2008年第1期语法学者(Chomsky,1966:3-51;洪堡特,序列可以在语法的相关部分通过递归使用合适1998 :47 - 192)都论述过语法的生成性。笛卡的of-插人规则生成。通过这一条规则就可以尔很早就指出:“人与动物的本质区别在人类生成无限多的句子。语言中体现得最为明显,尤其是人能够根据新NP- >Det + N( +of短语)的情况形成新的语句,表达新的思想”,并深刻of短语- +of + NP论述了语言使用的创造性。集理性主义传统之类似的递归规则还有很多,又如:大成者洪堡特认为:“语言宁可说是从人的本NP-→NP, + which+ VP性之中独立自主地生成,而不是由人的本性随VP-→V+ NP意创造出来的",“语言属于我,因为我以我的转换生成的过程就是递归的过程，自由运方式生成语言”，“语言按照自身本性的要求，用递归手段我们就可以刻画所有合法的句子以完整的形式呈现在心灵的面前。真正的发展( Chomsky, 1975:74)。 句子表达式的无限性就是一个逐渐的过程,新出现的成分是根据业已是语法离散性、递归性的表现。生成语法的基存在的东西类推构成的。这些基本论点应被视本假设之--就是,语言是由数量有限的简单原为一切语言研究的基础,它们是对语言进行历则相互作用,形成复杂的结构。既然句子是无史分析后得出的可靠结论,所以我们完全可以限的,学习语言不可能是-句句学会的,必然是放心地采用它们”，“语言面对着一个无限的、运用有限的规则生成无限的句子。无边无际的领域,即---切可思维对象的总和,因语法构成-一个离散的、递归的系统,但并不此,语言必须无限地运用有限的手段,而思维力是像语法合成说所说的是单层的，而是层级的量和语言创造力量的同一性确保了语言能够做( hierarchical)。语言结构要素的各个单位在语到这一点”。语言就是利用这些有限的手段言结构中并不是处在相同的-一个平面上,而是(语法规则)生成无限的表达式。1660 年,保分为不同的层或级,包括句子、小句、词、词素尔-罗瓦雅尔学派出版的《普世唯理语法》等。( Grammaire generale et raisonnee )提出深层结构语法的生成过程也是-一个推导的过程,即通过转换规则生成表层结构的思想,并认为各-整 套已经应用的短语结构规则、转换规则等。种语法范畴和结构与思维的一些普世逻辑形式Chomsky( 1957:29)认为,给定语法[2,F],推相联系。此外，Cordemoy、Schlegel、Du Marsais导指一-组有限的序列,以z为初始序列,每个等学者与笛卡尔的思想一脉相承,并从不同角序列通过应用F中的-一个指令公式从前一序度论述了人类语言行为的创新性、内在性和不列推导 出来。此类规则或指令公式在早期生成同结构具有相同句法等。语法中大量存在。.上述关于 of -插人规则和动语法是一一个离散的( discrete)系统。言语宾结构规则就是两条推导的规则，语法中类似诚然是一个连续的音流,但是--种语言的理想的规则是有限多的,但推导出的语言表达式却说话人一听话人能够将这个连续体切分是无限多的。典型的句子推导过程可以参阅( parse)成数量有限的离散单位,它们一般相当Chomsky( 1975 :285 - 287)。于这种语言的音位。同一个音位可以反复出语法的生成性或推导性在PP和MP框架现。句子具有离散性才有可能使用数量有限的下得到了进一步的论证。在PP框架下有六个音位来构成数量无限的音位序列,也可以用词原则子系统,包括界限、管辖、题元、约束、格和或语素作单位。控制理论,它们相互作用共同构成生成无限表语法是一个递归的( recursive)系统。每种达I中国煤化工架下,不再强调语自然语言都可以重复使用有限多的(finitely法CNMHG-就是将PP框架many)规则,生成无限多的( infinitely many) 句下提出的模块分解为更加一般的原则,如最小子,这就是一和多的关系 ,例如,英语名词后使搜索,这些原则相互作用生成各种表达式的结用of表示所属的数目是不受限制的。这样的构。MP的最新研究成果(Chomsky,1999,2语法是生成的,不是合成的2005a,2005b)表明,表达式的推导以语段为单T中包含助动词的显性复制，而且助动词还附位进行,语段只包括v*P和CP,而每一个语段有否定黏着词的缩写形式n't。在英语中,n't则是由置于大脑活动记忆区的词汇次矩阵所决属于句法黏着词,’s属于PF黏着词(即形态音定的。推导是以循环方式进行的。合并与一致位黏着词,如Who do you think ' s tlling the成为两种基本的句法操作。合并是无限的，从，truth?)。儿童在习得英语时可能会错误地猜测而能够构成无限的表达式。所有这些研究成果n't属于PF黏着词，那n't就会留在原位,即都是语法三大基本性质的体现。语法的离散(4)中第-句话的句法结构是:性、递归性和层级性为语法的生成提供了保障。(5) [cp Why [ccould + Q] [T Snoopy [语法合成说漠视语法的三个基本性质,甚至否could]Nxgxn'ENa&$][ vp[ vfit]in the boat]]].定语法的独立存在,过于强调记忆和后天学习根据拼读条件,助动词could 左复制必须的作用,根本无法产生无限的表达式,不仅自相有显性拼读,而右复制必须有空拼读,即:矛盾,与客观事实也是相悖的。(6) [cp Why[c could + Q] [n Snoopy儿童句法获得是-一个自然生长的、参数化[rcould] [Nepn'l[negφ]] [vp[vfit] in the的过程。句法理论研究取得的自然语言的一般boat]]]].但这又导致黏着词n' t没有依附,违.原则对成人语法是有效的,其中有相当一部分反了依附条件。因此, (5)中两个could都获得原则已经被实验证明对儿童语法也是有效的。显性拼读。虽然(5)不合法,但表明复制原则儿童大脑的语言系统中先天具有这些普遍语法在儿童语言习得中是存在的，而且没有人教,是原则,无需后天学习。儿童依靠这些原则在外儿童先天拥有的,语言输入中也没有这些原则部经验的刺激下就可以生成无限的表达式。下的任何标记。更令人惊奇的是,(4)中的四句面的资料来自英国埃塞克斯大学Radford教授话是四个儿童说的,它们错的竞然相同,可见错即将出版的Children' s English : Principles -也有错的规律。UG的存在再次得到验证。儿and - Parameters Perspectives 一书,该书概括了童应 用复制原则就可以生成类似(4)中的否定在MP框架下最新总结出的诸多普遍语法原疑问句,可能是成人从未听过的,但儿童就是这则，并通过实验证明儿童语法同样依靠这些原样生成出来了。语法合成说对此无能为力。则。虽然儿童语言生成过程中出现大量成人认语法是生成的,才能推导出人类语言之所为不合法的语句或成人从未听到过的语句,但以为人类语言,人之所以为人的结论。面对生这些语句能反映出成人语法中同样遵循的普遍成无限多的表达式的“艰巨任务”,我们只能无语法原则。限于篇幅,我们仅以UG中的复制限地应用祖先们遗传给我们的语言官能中包含原则为例说明。“移位是一-种复制操作,移位的有限规则,除此之外别无他途,正如Chomsky成分的复制在功能投射边缘的新位置(中心语( 2006)所说:“I don't know of any altermative to或标志语位置)，上合并。”the proposal that grammar is generative. In fact,Guasti .Thormton和Wexler( 1995 )针对复制it's hard even to imagine an alternative ，just as原则研究了四名儿童的否定疑问句。there is no alternative to the proposal that any sys-(4) Why could Snoopy couldn't fit in thetem of discrete infinity is generative. Anything elseboat? ( Kathy ,4岁大)I've ever seen is either a notational variant , orWhat did he didn' t wanna bring to school?based on some extraordinary confusion.( Darell,4岁1个月大)4结语What kind of break do you don' t like?中国煤化工思想是“有限手(Rosy,3岁10个月大)段的THCNMHG个基本性质, 也How can Emie can't sit? ( Emily,4岁两个符合儿电右日刀付卫述、儿意识、不费力等特月大)点,而合成说的基本思想是将词汇进行简单组以上四句话的C中都包含倒装的助动词，合和机械相加，过分强调儿童记忆力和后天学25天津外国语学院学报2008年第1期习词汇的重要性,否定语法的存在,无法达到说所述,试图以此否定生成语法的科学地位和研出无限多新句子的目标。石文多处违反逻辑同究价值则是徒劳的。以现象否定本质,以经验一律,还多处表明了其试图反对生成语法的观否定先验,以功能(意义)否定结构，以语言运点。石毓智从认知、历史和功能的角度研究语用否定语言能力,以参数否定原则注定是会失法规律,尝试提出语法合成说,丰富和发展其语败的。言能力合成说自有其积极的意义。但正如上文*本文作者感谢赵彦春教授和Noam Chomsky 教授在关键问题上的悉心指导,同时感谢英国埃塞克斯大学Andrew Radford教授提供儿童句法获得方面的参考文献。文中所有舛误概由作者负责。注释:①根据Lieberman( 1991)的分析,某种初始语应当产生于150多万年前直立人出现之后,现代语的前身一-原始语应当产生于 30万年前古智人出现之后。这表明自从原始语出现之后,我们的语言官能就是由遗传决定的,每个人的语言官能都相同。②本文作者就石毓智的观点与Chomsky教授通过E - mail方式讨论时得到的回复。参考文献:[1] Chomsky ,N. Synactic Siructures[ M]. The Hague :Mouton, 1957.[2] Chomsky ,N. Caresian Linguistis[ M]. New York :Harper and Row ,1966.[3] Chomsky ,N. The Logical Sincture of Linguistic Theory[ M]. Chicao: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ess,1975[4] Chomsky, N. Derivation by Phase[ J]. MIT Occasional Papers in Linguistics ,1999,(18).[5] Chomsky ,N. Three Factors in Language Design[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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